“把头抬起来。”
荣峥重复遍。
荣绒迟缓地抬起头。
安全帽遮住大半张脸,隐约可见黝黑肤色。
荣峥忽地出声道:“不用。你走吧。”
“还好吗?”
声音低沉清冽,似山林流过涓涓清泉。
荣绒指尖发凉,他近乎机械地摇摇头。
对方眼神太过犀利。
荣绒能够感受到,荣峥在审视他。
荣绒无声弯下腰,去捡地上保温瓶。
“笨手笨脚!”
斥责完他,转瞬功夫,便又换上谄媚口吻,“荣总,您没事吗?”
“荣?”
荣绒捡起地上保温瓶,绒心底狠狠震。
将保温杯夹在腋下,荣绒伸手去扣安全帽扣子。
群人从工地办公区拐出。
费老大劲,终于将扣子扣上。
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脑袋撞上去。
地上还没浇筑水泥,夹在腋下保温杯掉落,发出沉闷声响。
八月阳光那烫。
荣绒却只觉得遍体寒凉。
…
工地分工不同,每人负责工作内容也不尽相同。
荣绒负责粉刷高楼外墙作业。
。
等这个月底发工资,他就带薄荷去治病。
…
工地没有绿化,阳光直晒。
荣绒将头上工人帽拉低点。
不可能是荣绒。
荣家放在心尖里疼十九年,滋养十九年荣二少爷,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更不可能,举止这般畏缩。
荣峥迈步离去。
他身后众经理跟负责人连忙跟上。
荣绒握着保温杯指尖不由地收拢,呼吸微促。
是,认出他吗?
“把头抬起头。”
荣绒心脏骤停。
旁施工经理脸错愕:“荣总……”
他在心里头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巧合事情。
堂堂荣氏集团总裁,不会出现在个小小施工地现场。
对方只是刚好姓荣而已。
事实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多,不讲道理巧合。
掉在地上保温瓶被他对面人给捡起来。
“对不……”
荣绒道歉声被道粗,bao声音所打断,“你是怎回事?出门时候把眼睛给忘在屋子里头是吗?走路眼睛都带看?”
听出是工地施工经理声音,荣绒已至喉间关于对方祖宗问候给咽回去。
得罪不起。
当然就只能沉默着,接受任何谩骂,任人踩进泥里。
高楼粉刷存在定危险性,但也因为如此,粉刷工们工资也往往较高。
所有能够在短期内快速来钱又不触及法律跟道德工作,荣绒都尝试着做过。
粉刷高楼外墙,是相对比较轻松项工作。
搭乘
出门时候,为图省事,荣绒没有把安全帽扣子给扣上。
领班偶尔会抽查安全帽佩戴情况,被抓到谁要是佩戴不规范,就会被罚50元。
50块,可以给崽崽买比较好猫砂。
生活不易。
他现在可是有家要养人,不精打细算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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