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歪头看眼,理直气壮道:“哦,刚才走到路口时候,人家塞给。”
“光天化日走大马路上,人家往你兜里塞避孕套?”徐明海不信。
“好像是街道计生办搞活动,免费提供,见人就给。不是主动要。”秋实咬着筷子头问,“大马路上发避孕套怎?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你有意见?”
“……”徐明海心说这上纲上线毛病都跟谁学。
秋实又故意学刚才那个妹子:“你这人怎这保守啊?”
徐明海心中跳:“你怎想?”
“现在情况……毕竟跟以前不样。”秋实吃饭速度渐渐慢下来,“你这摊儿生意挺稳定,离家又近,叔叔阿姨也放心。而且,要是在北京上学,就可以申请走读,照顾九爷也方便。”
那就是不惦记去广州,徐明海认同地点点头。
九爷比起三年前,健康状况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恶化着。去医院看,大夫说,没什大毛病,只是“老”。
简简单单两个字,蕴含着无力回天惆怅。人要是不死不老多好?永远年轻,永远相爱。
喧嚣扰嚷市场下子变得无比静谧,屋里也暗下来,唯有雨声愈来愈大,渐有瓢泼之势。
买卖时半会是做不成,俩人于是找些报纸铺在地上直接坐下。秋实打开四个白色塑料泡沫餐盒,杂乱斗室立刻被饭菜厚重香气填得满满当当。
“也挺好,咱能踏踏实实吃个饭。”徐明海把次性筷子替对方掰开,蹭蹭上面毛刺,“上天课,饿吧?”
“嗯,下午就饿。”秋实猛扒几口饭,然后啃着红烧鸡腿,笑着说,“徐老板真大方,盒饭都四个四个地买。”
徐明海只瞅着狼吞虎咽人发愁:“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再这长下去可怎是好。”
徐明海觉得自己脑门上像是被刺四个字:封建余孽。
秋实见对方不说话,便把吃得干干净净饭盒放去旁,然后跪着凑近徐明海,用略显沙哑声音问:“那你知道这个怎用吗?”
神悯世人,不见白头。
吃着吃着,秋实不留神把鸡腿骨头掉身上。
徐明海不由得“啧”声,说句“真是个漏嘴巴”就放下盒饭帮对方把外套脱下来。结果抖落,从兜里掉出几个小小塑料包来。
徐明海捡起来看,傻眼。
“不是,果子,你这,内什,哪弄来?”
秋实抬起头拿油乎乎嘴快速亲徐明海下:“那你就叫哥,疼你。”
徐明海无端端红脸。这孩子,真讨厌!
“哥,”秋实往嘴里继续送饭,“今天老师跟说报志愿事儿。”
“这早?”徐明海问。
“以前跟她提过大学想去广州上,今年正好学校有X大保送名额,所以陈老师就跟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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