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要将这些年没有流下
泪，
夜之间流淌干净。
肩头布料很快就被温热眼泪彻底打湿，陆锦延抬手抚摸着他后脑勺，干燥唇悄悄印在发顶，用低沉轻柔嗓音不断安慰：“没事
，
在呢，小白不怕……”
他从来不知道，个人眼泪会滚烫至此。
更不知道，个人眼泪会令他心痛至此。
不知过多久，姜聿白眼泪渐渐止住。
紧得像是溺水人，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
陆锦延反手握紧他手，边给他传递温度，边低声唤着：“小白，你做噩梦，醒醒……”
在他坚持不懈呼唤下，姜聿白终于睁开双眸。
那双琉璃水晶般漂亮眼眸里盈满泪水，在月光下如同汪破碎湖水，美得令人心肝俱颤。
陆锦延心脏像是被踩进锋利稀碎玻璃，扎得他片鲜血淋漓，几近失声：“小白……”
抽噎着喘不上来气，只能遍又遍地喊着，“要妈妈……”
“妈妈……”眼泪从紧闭双眸涌出来，顺着秀挺山根流至脸颊，姜聿白狠狠揪住自己胸口，和梦中自己样喘不过来气。
卧室里，陆锦延听到客厅传来动静，连鞋也来不及穿就光着脚跑到客厅。
他打开壁灯，然后看见令他呼吸困难幕。
月光下，姜聿白躺在沙发上，秀气眉心紧蹙，闭着眼睛泪流满面。
陆锦延不知何时坐到沙发上，将他安安稳稳地抱在怀里，双手来回抚摸着他脊背和脖颈，像是在悉心安抚受伤小动物。
姜聿白哭得头昏脑胀，又过好会儿，才彻底缓过来神。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像只树袋熊那样，整个人都挂在陆锦延身上。
“陆锦延……”他不自在地动动，用哭到沙哑嗓音小声请求道，“你、你可以放开……”
“不，不放。”陆锦延瞬间收紧双臂，炙热唇慢慢蹭到他耳根处，“这
下瞬，躺在沙发上人起身朝他扑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张开双手，牢牢接住扑进怀里人。
“陆锦延……”姜聿白抬起双臂，死死抱住他脖颈，嗓音哽咽得几不成句，“陆锦延，好疼啊……”
“乖，没事，只是做梦……”陆锦延双手抖如秋风中落叶，停好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紧怀中清瘦单薄身躯。
姜聿白将脸埋进他肩颈间，眼泪好似年久失修水龙头，无法控制地持续涌出来。
他大步走上前去，跪倒在沙发前，嗓音低哑地唤着：“小白，醒醒，小白……”
可姜聿白深陷噩梦中不可自拔，豆大泪珠子仍旧源源不断地滚落出来。
那只揪在胸口手指越收越紧，平日里泛粉指甲用力到发白，口中模糊不清地喊着：“妈妈……”
陆锦延屏住呼吸，抬手覆上冰凉手背，另只手轻轻插入他胸前，试图将用力到几乎痉挛手拿出来。
那只手抽动下，猛地抓紧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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