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森虚弱地撑开眼睛时,看到就是这幅场景。
不久前捏着他脖子恶魔,正动不动地望着奚迟,那双刚才还像冷血动物般阴寒眸子里,此时灼热情意翻滚,几欲满溢出来。
丁立森恐惧地想,自己刚才明明决定服毒,为什还活着在这里?奚迟又怎会在?这个人准备来干什?
他下意识地惊叫,可化学制剂也腐蚀他声带,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力地试图在病床上蜷缩起来。
那个人点要靠近他意思也没有,眼神忽然扫过来,带着刀锋上冷气,伸出根手指凑到唇边,示意他——“嘘”。
反正丁立森就算醒来也动不,不至于对他有什威胁,奚迟打算靠着椅背休息会儿,可能是拖丁立森太累,没几分钟他就睡着。
在他呼吸逐渐均匀地睡熟之后,病房角落里安静垂落窗帘突然被只手掀开,从背后缓缓走出来个身影。
来人脚步很轻很慢,似乎不敢发出丝声响,生怕惊醒睡梦中人。
男人走到病床旁椅子前,低头用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眼前人睡颜。
奚迟头朝边微微歪着,碎发落下来两缕垂在额前,安静得如同幅展开画卷,平时冷淡疏离感被削去不少,低垂眼睫却添丝孤零零脆弱。
罪。”
“嗯。”奚迟觉得他也算罪有应得。
急诊医生为难地说:“不知道他几点能醒,醒之前可能要有个人待在病房啊。”
奚迟面色平静地点头:“会留在这里。”
急诊医生眨巴眨巴眼睛:“大神,你还是像当年样可靠,要是个女生,死也要嫁给你。”
让他不敢再发出点动静。
心电监护屏上丁立森心率狂飙,没几秒又眼睛翻,晕过去。
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给空气都结冰病房送来分生机。
奚迟眼皮动动,缓缓睁开,正看见丁立森躺在病床上凝视着他,眼神里写满恐惧。
他站起来转动下酸胀脖子,走到病床旁,低头俯视着
让人想伸手拂去他眉间落雪。
男人手指在触碰到他脸颊前刻又停住,像下很大决心般硬生生收回手。
最后,他只是把手里薄毯轻轻搭在奚迟身上。
奚迟睫毛颤颤,但没有醒,唇瓣抿两下,不知道梦见什,然后又睡沉。
男人就这样直盯着看,好像时间静止。
奚迟眼角微微抽:“怪不得你跟陈枫关系好。”
“那可不,个干急诊科,个精神科,好哥们儿就是要携手跳大坑。比他还好点,至少不用担心扭头被病人砍刀。”
他脱口而出后,看见奚迟脸色下凝固住,立马想到奚迟父亲,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对不起,看这破嘴,真对不起。”
奚迟也立即恢复如常,冲他淡淡笑下:“没事。”
坐在病房椅子上,耳边只有丁立森身上连监护仪规律电子音,奚迟很快泛起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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