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书架前站许久,最后却只挑厚厚本词典出来,抱在怀里,回过身来看他,道:“还是这本吧,看着看着也就能睡着。”
傅慎行面容僵硬地笑笑,为着能和她多说几句话,又没话找话地问她:“为什要选这本?”
何妍低头瞥眼怀里书,轻声答道:“上学时候落下毛病,背这个最容易困。”
他笑笑,“回头试试。”
她没说话,只浅浅地扯下唇角,抱着书往外走。他跟在后面送她,到门口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阿妍。”他叫住她,上前摁住她扶在门把上手,从后贴近她,好会儿,才涩声道:“对不起,忘那些事,可以吗?求你。”
这是自那事之后,她头次向他做出这般类似示好举动,他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忙就让开门口。又问她:“你要看什书?”
他说着,引她到那面书架墙前,回过头看她,眼眸亮晶晶,带着满满讨好,“你自己过来挑吧。随便拿。反正你也知道不喜欢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只是个摆设。”
她没应声,只是走上前去,仰着头慢慢地扫书架上书籍,偶尔会抽出本来翻看两眼,然后再放回去。
傅慎行不再说话。后退几步,倚靠在桌沿上,静静看她背影。
那件事后,她表现得直平静,可他知道这种平静之下压抑是日夜难眠恐惧。她直失眠,夜里要倚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对此,他心痛难忍,却又束手无策。他很想上前去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说“别怕,有在”。可他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是她受到切伤害根源所在。
何妍半晌沉默,最后只轻轻地拍拍他手背,道:“傅慎行,们都往前看吧。”
此话说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谈何容
那些过去,他以为只要大家都遗忘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事情,就像是个突然被戳破脓疮,就这样,bao露在他和她眼前,不堪入目。
原来,他把切都还记得这样清楚,他对她做过那些混账事,以及说过那些混账话。以前时候因为不爱,所以才可以毫不在乎。可以肆意地践踏她,把她往泥泞里踩。而现在,那些事情只要想上想,他就觉得胸口闷痛不已。
他都如此,那她呢?她怎可能不恨,怎可能遗忘?她只是不说,只是学会沉默。除却那夜她惨遭张守凌辱殴打,于神智不清之时问他句“还满意吗”,从那以后,她对他再无半句指责。
他怕她这种沉默。他宁肯她同他吵,同他闹,甚至扑过来厮打他,也好过现在这般沉默。她就站在他眼前,离他距离不足两米,可他知道,她离得他很远很远。他所得到那些亲近与温存,不过是他自欺欺人。
他站在那里看她,不知不觉地就湿眼眶。他是个心狠手辣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自懂事后宁肯流血也不流泪,可这刻,他却想蹲下身来,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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