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萍明白。
她放下筷子,迈开缓慢年迈步伐,走到轮椅跟前张开双手,像年少时样将白涧宗揽进怀里,轻轻安抚。
“经历这多,们阿白做够好。”
“解决你母亲事,咱就都朝前看。”
“都好起来不是?”白萍说,“能在入土前看到你找到喜欢人,祖母很欣慰。”
燕折离开后,白涧宗就放下筷子,擦擦嘴角道:“苏友倾呢?”
白萍避而不答,深深地看眼白涧宗:“想好?”
“嗯,想好。”白涧宗闭闭眼,许久低哑地说道:“对不起,祖母。”
白萍怔:“和有什好对不起。”
是对不起这多年疏离。
“小折伤怎样?”
燕折回答:“还好,医生说戴个月就差不多能摘下。”
白萍点点头,目光停留在白涧宗脖子上,那里有个牙印:“以后日子还长着,养伤期间最好节制些,骨折不是小事。”
燕折闹个大红脸,窘迫得要死。问题是他们没做什,白涧宗根本不给碰,简直平白背负这大罪名!
不等他回应,白涧宗就率先嗯声:“不会。”
有些好奇白涧宗捐多少钱,边走边上网去搜捐款名单。万万没想到是,名单上竟然有自己名字。
捐款名单分为两种,是企业捐款,清盛毫不意外地在列。
但个人捐款名单上,他名字竟然和白涧宗放在起。
燕折肯定没交钱,他都没太关注这些事,只能是白涧宗以他们俩名义捐钱。
“小叔——”
白涧宗哑声道:“们没法给您个曾孙子。”
白萍扯下嘴角,揽着
在母亲失踪、双腿瘫痪、又知道自己和祖母毫无血缘关系后,二十多岁白涧宗实在太割裂,完全无法自接纳,只能试图远离所有人。
还对不起每次想死时候,都没考虑到自己还有个年迈祖母。
如果真如燕折所说还有上辈子,那白涧宗成功z.sha后,白萍得有多痛苦?
她在漫长人生中打下事业江山,老后,身边至亲却个接着个离去,在最后日子里始终孑然身,孤苦伶仃,未免太凄凉。
有些话白涧宗说不出口,不是他性格。
等于把责任揽过去。
白萍眼角皱纹微微扬起,知道孙子在维护燕折。她不再言语,祖孙三人安静地吃完早饭。
刚发生这多事,白萍劫走苏友倾又回来,这祖孙俩肯定有话要说。
燕折放下筷子,主动说:“吃完,你们慢吃,去门口转转。”
白萍扬扬手:“去吧,下雨天小心地滑。”
“闭嘴。”
燕折龇下嘴,对白涧宗后脑勺做鬼脸。
去清盛之前,他们得先吃早饭。然而进入餐厅那刻,谁都没想到会在主位上看见白萍。
两人都是怔,异口同声地叫道:“祖母……”
两天不见,白萍看起来又老些,面部神经微微抽动,像是笑下:“坐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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