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少爷。”管家顿顿,道,“不过可以联系上夫人。”
……
燕折不知道白涧宗和管家聊什,只清楚白涧宗出来时眼尾红,不是平日里那种愤怒红,而是带着丝丝水汽儿。
他悄悄勾住白涧宗搭在扶手小拇指,不安地问:“知道祖母在哪吗?”
白涧宗微微摇头:“但她说不会冲动。”
“啊……?”燕折回头看向白涧宗。
“给你体验下残障生活。”下车,白涧宗脸色又阴几个度,“你先回去洗漱,和管家聊聊。”
燕折不愿意,红着眼尾说:“不偷听,就在外面等你。”
“……”
换做个月前,白涧宗就直接叫人把燕折扔回卧室,根本就不会管他愿不愿意。偏偏现在发生这多事,燕折心理状态不好,以至于处处投鼠忌器。
某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
他要真死,燕折估计能在葬礼上哭厥过去。
戒指在脸上刮出道红印,燕折颤着声音问:“怎和大姐说比较好啊?”
他不想再像上辈子样重蹈覆辙。
“现在下车,回房间洗漱睡觉。”白涧宗道,“等明早睡醒,脑子清醒再考虑这件事。”
措离开榕城,郁郁寡欢。
“笨蛋。”白涧宗如此评价。只是宽大手掌无声握住燕折小圈手。
个失去十四岁以前所有记忆,又在十八岁后记忆断层四年少年,又要他如何聪明、明白人情世故呢?
“……”
燕折眼眶下子就红,别开视线,略带倔强地咬唇看向窗外。
就和白涧宗不想让燕折知道自己做什样,白萍不想让白涧宗知道她在哪也是样道理,都是为避免万事发后受到牵连。
而
来到供奉佛像厢房,留燕折在外面研究轮椅怎操作,白涧宗面对佛像,背对管家,许久才道:“祖母直很信任您。”
管家道:“能受到夫人信任是荣幸。”
白涧宗垂眸道:“祖母年纪大,再过两三年都能过九十大寿。”
管家在心里叹息声,很少见自家少爷这迂回地说话:“您是想问夫人在哪吗?”
白涧宗回首:“是。”
“现在也清醒……”
燕折吸下鼻子,低头下车,还拒绝俞书杰搀扶。太丢人,为什总是在外面哭啊。
老宅很安静。
看着推个空轮椅迎接管家,燕折控制不住地懵下,还以为是白涧宗要换轮椅。
“燕少爷,请坐。”
人真很奇怪,独自回忆时不会有太多感觉,但有人倾听时,心里委屈就好像突然决堤洪流,怎都绷不住。
白涧宗以为燕折是被自己骂哭,有瞬间肉眼可见僵硬。
他抬手又落下,反复几次,确定燕折没哭后才生硬道:“以后不说你就是。”
燕折眼泪直接掉下来。
白涧宗皱着眉头,因为右手还和燕折握着,只能用戴着戒指左手重重抹掉燕折脸上湿润,说:“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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