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宫中再无人口误,谁见到齐轻舟不恭恭敬敬道句:“请淮王殿下安。”
齐轻舟面色潮红,神情恍惚。
殷淮坐在堂上,远远瞧着他醉态,想起影卫曾经报殿下三番两次借机经过国公府而不入,心中暗自叹声气。
怎回宫齐轻舟毫无印象,次日醒来番洗漱出房门看到会厅堂摆满桌礼品。
饶是见惯好东西他也不得不承认都是些难寻佳品。
皇帝最擅制衡那套,近来齐轻舟正式封王赐号,朝上不少人嗅出点不同寻常味道,这下便要赶紧抬抬太子这边以防家独大。
丝竹笙乐,觥筹交错,看着两鬓斑白国丈享尽天伦之乐,齐轻舟心头发酸。
他也想外祖父。
皇帝猜忌心重,当年对不住陈贵妃也心虚,度认为陈氏族对自己有异心,总盯紧齐轻舟与外家往来,他倒无所谓,就是忌皇帝拿老人与他两位戍守边疆舅舅做文章。
他外祖父,陈国公,三朝元老、两朝帝师,月明佳节,百家团圆,竟落得这个无人相伴伶仃孤苦凄凉境地。
,好像变成只风筝,风那轻轻吹便要振翅欲飞,可是引绳被个人牢牢抓住。
宝塔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齐轻舟只听得到呼呼风声、树声和下边远远传来司仪乐声。
然后,殷准柔和沉稳声音破开切嘈杂清晰传入他耳中:“臣往后会陪殿下走去更高地方。”看河清海晏,看太平盛世。
小皇子赐字是他选,旌冠也是他亲手戴上,未来路,也要将他紧紧撰在手里步步领着他走。
齐轻舟又忍不住在流玉旌帘后翘起嘴角,他没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万众瞩目场合表达他心绪,只能握紧殷淮手,指尖在他掌心里骚骚。
他问宫人:“谁送?”
殷淮权高位重,每日上门送东西人
举族忠良,膝下两子皆戍守边疆保家卫国,幺女香消玉殒折命于深宫,孤孙困于宫闱不得相见。
齐轻舟心酸,不自觉就喝多几杯。
贴身宫人劝阻:“淮王殿下,可要解酒茶?”
近来殷淮都在刻意为齐轻舟立威,早前几个别宫里下人许是喊习惯,请安时说依旧是“七皇子殿下”。
齐轻舟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随口就应,站旁殷淮却让人掌嘴五十下。
高处不胜寒,可是高处有殷淮。
齐朝王位晋升流程琐碎,册封、祭祀、落典系列仪式过完废不少时日,春将近尾,转眼便入夏,迎头便是夏露上已节,四年闰,入夏之初星月最为清晰繁亮日。
青碧草木繁盛,繁花初开,潮涨河溪,京州之地有探亲访老、摆百家淮、游彩仙、许河灯习俗。
宫里也热闹,张灯结彩,皇后将国丈与品夫人接进来,还有她侄女、太子表妹。
丞相近来办好滨江水渠事宜,皇帝也给足外戚面子,设家宴,嫔妃皇子公主列座,皇后风宫威仪尽显,太子时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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