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正动手,整个过程异常艰难。
筋肉缠在块被泛着银光针和镊子分离、挑起、片下。
齐轻舟低低呜咽仿佛埋在殷淮身体深处,汗水、眼泪将殷淮胸前衣裳大块布料都浸透,仿佛要这直直流到他心里去。
殷淮昳丽稠黑眸心寸寸幽深冰冷。
小皇子抖得太厉害,这怕疼个人。
他扭扭身子:“就像现在这样。”
殷淮抬眼瞥他。
“怎?”小皇子眼又红:“不行啊?”
小时候上药,母妃就是抱着他吹吹,掌印这人怎这样?自己还是他救命恩人呢!
“……”殷淮红殷殷唇瓣缓缓开合,从善如流:“殿下想让臣抱着臣就抱着。”
小皇子皮肤白嫩,不小心就能留印子,殷淮拿惯暗器手放松,动作不自知放得轻柔。
齐轻舟哭得累,虚虚地趴在殷淮肩上喘气,手紧紧环住他脖子。
那架势,好像只要他紧紧攀住殷淮,大夫那刀就不再下来似。
殷淮面上拂拂被小皇子压皱衣摆,心里倒是被人无意识流露出依恋和信赖取悦,试图和齐轻舟讲道理:“殿下,臣知道疼,可现在不忍这时疼,等过时机,腿再也好不时候,那可就是辈子疼,您说呢?”
道理齐轻舟抖都懂,但他过不心里那关,当年那个人也是拿着这样针步步朝他逼近,银针如密雨落到皮肤、关节、指甲缝里滋味太过清晰深刻,所以他垂眸,所以他沉默。
殷淮嘴上说着些别话哄他分散些注意力,语调平平淡淡,齐轻舟光顾着疼,没注意到那声音竟破天荒地温柔,像三月湖水。
“殿下去过清平山行苑玩
“直抱着吗?”齐轻舟顿顿,瞥眼那满满当当医具,身子抖下,更得寸进尺,“挑肉时候得抱着吧?缝针时候也得吧?”
殷淮微微笑,诱哄道:“直抱着。”
齐轻舟仗着自己有伤在身,胆子越发膨胀,直接撩开殷淮外袍,将脸埋在他温热坚实胸腔上,听着对方有力心跳,仿佛汲取勇气,壮士断腕、赴死般,深深地吸几口气,对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瞟医正闷声道:“来吧。”
殷淮长臂揽,将人拥进怀里,抱着他脑袋。
长而湿润睫毛在他心口幽幽打颤,像只振翅欲飞蝶。
殷淮见他又不说话消极抵抗,将人扳过正脸,抬起他下巴,狭长眉眼眯起,眸心深邃,幽幽望进他心里去:“殿下害怕吗?”
齐轻舟皱着眉,不知道怎与他说,自己身上那些腌臜事,他也不想和这个人提起。
殷淮等会儿没等到他回答,缓缓道:“不用怕,臣在这儿呢。”
“臣陪着殿下,殿下要是觉得疼得实在受不住就咬口臣,怎样?”
“咬、咬就不用。”齐轻舟也没那个胆,谁敢咬九千岁啊?但环在他脖子双臂用力扣紧分,讨价还价,还挺委屈地将就:“你抱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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