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却觉得,秦国夫人做有些过,”皇太子道:“父皇也是,士族乃是国家根基,怎能这样轻慢严责……”
“殿下英明!”齐燕燕美目中盈出几分喜意,感激涕零。
她这说着,神情中浮现出几分羞涩,低声道:“妾身蒲柳之姿,若蒙不弃,愿执箕帚,侍奉殿下左右。”
皇太子笑微微瞧着她,心里想却是世家内部似乎也不是铁板块,有人想将自己父子俩踩下去另起灶台,还有人想是把自己老子赶下去,再在自己身上走走门路。
他这思忖着,便没有再言语。
深道:“殿下应当上疏圣上,请送秦、晋二王之官,远离长安,方为自保之法啊……”
“父皇向来宠爱幼子,如何肯答应,只怕反倒会训斥孤无兄弟之情,”皇太子面露怅然,道:“再则,父皇春秋正盛,这太子,可别成刘据。”
姜东听得心头暗喜,嘴上却正义凛然劝慰:“殿下身为人子,不可有这样大逆不道想法!”
皇太子面露讪色,摆手道:“孤喝醉,信口胡言,左谕德勿要放在心上……”
“臣也醉,方才什都没听见。”姜东哈哈大笑,拍拍手,便有绵绵乐音自帘外传来。
齐燕燕颇以美貌自矜,见皇太子早先略露兴味,心里便带三分得意,近前几步,拉着他手抚摸自己面颊:“齐家只有燕燕个女儿,殿下若肯收留,那燕燕人和齐家切,便都是殿下囊中之物……”
皇太子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她,不解道:“你是在说你难看身体,和齐家少得可怜钱吗?”
皇太子抬眼去看,便见身着彩衣曼妙女郎翩跹而来,踏歌而舞,曼妙无双,眉宇间皆是动人艳色。
他心里已经觉得腻歪,却也不做声,有些慵懒靠在椅上,静静看她跳完这支舞,方才道:“她是谁?”
姜东还未做声,那女郎便抬起娇艳面庞,声音清脆道:“妾身是安源齐家女儿,名唤燕燕。”
“哦,原来是齐家女儿。”皇太子以手支颐,道:“孤听说过你们家,仿佛也被秦国夫人抄过,你是不是特别恨她?”
齐燕燕神情中闪过抹恨意,忍辱笑道:“秦国夫人为国家计,妾身安敢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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