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乔毓立马收起眼泪,欣慰道:“彦石是孝子,想来是急着去侍奉爹娘。”
老管家继续假笑道:“是啊,二爷临终之前,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荥阳,也再三叮嘱老奴,要埋葬在父母身边……”
“天儿有些热啊,”乔毓假意擦擦汗,道:“应该尽快送回荥阳,不然时间久,就变味,别人还以为你们家腌肉坏呢。”
老管家假笑脸都疼:“秦国夫人说是。”
“啧,你说巧不巧吧,”乔毓面露感慨,道:“这边儿有点事儿,打算去趟荥阳,正好可以把彦石给带回去。路上觉得闷,们俩还能说说话。”
又扭头看乔毓:“剩下那万两就算是利息,您要是推辞,那就是骂。”
乔毓温柔笑:“恭敬不如从命。”
郑彦石躺在棺材里,差点儿口血喷出来。
能不要脸到这地步,也真是种本事。
皇太子与秦王对视眼,忽然间钦佩起母亲来: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事,真不是谁都有。
下,知道她是在扯淡,但也不能叫二爷爬出来,当场就给她拆穿,只得忍下来,颔首道:“原来还有这等渊源……”
“可不是吗,”乔毓语气怜悯,道:“那野狗多凶啊,谁知道平日里都吃些什,冷不丁见个细皮嫩肉人,那就不想松口,给彦石咬,屁股都往外喷血,那只疯狗都被打死,还没把牙拔出来……”
……这强烈画面感。
老管家没忍住咳嗽声,唯恐郑彦石气从棺材里跳出来,郑家小辈儿们不知真假,你看看,看看你,神情都有些复杂。
乔毓似乎没看见老管家异样,拍拍他手,叹气道:“彦石活着时候,还跟借五万两银子,这会儿人都死,这笔债也不再提,只希望他走得安心。”
老管家不知道怎回:“这个……”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走吧。”乔毓摆摆手,唤立夏来,后者
不多时,仆从便送银票来,乔毓看都没看,便收到衣袖里边儿,近前去上柱香,又走到棺椁里边儿去。
“彦石啊,”她拳拍在郑彦石心口,哀恸道:“你说你年纪轻轻,怎就走呢!”
郑彦石哪想到她会玩儿这出,心脏差点给拍碎,即便知道忍住,眉毛也忍不住跳下。
乔毓瞧见,却是视若无睹,拳接拳打过去,哭道:“你志向还没有实现,怎能走?你爹娘还需要奉养啊……”
老管家假笑着加句:“老夫人和老太爷都已经辞世。”
说完,她从衣袖里取出张折方方正正纸条,直接丢到火盆里烧。
老管家能说什呢。
他僵硬笑,忽然间有点羡慕起躺在棺材里郑彦石,如果可以,他也想进去躺着。
“您别这说,”他假笑着说:“交情归交情,但账目是账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道理。”
说完,老管家招招手,叫人来:“去取六万两银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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