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热天气,李昌额头却冒冷汗,他心知自己已然到最危险境地,有些瑟缩左右看看,几乎难掩心中惊慌畏惧。
“孤是大唐太子,尔等安敢放肆!”
他勉强打起精神来,颤声道:“是谁叫你们这做?李泓吗?尔等若肯弃暗投明,孤可向父皇求情,饶恕你们性命……”
没有人做声,也没有人被他话打动。
达达马蹄声响起,在这无言静谧中格外刺耳,落在李昌等人耳中,更是清晰如死亡鼓点。
……
李昌在众扈从跟随下进入玄武门时,神情中尤且带着三分雀跃。
长久以来压在他头上,使得他几乎要窒息李泓,终于要消失。
明日厉害便要启程前往洛阳,今晚他则要入宫向父皇辞别,到那时候,他便是瓮中之鳖。
李昌这想着,脸上不觉带出几分欢欣之色,甚至于未曾察觉到,死亡烟云已经弥漫在他头顶,挥之不去。
还是惊天动地大事。
禁军们彼此对视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出不安与忐忑,只是还没等这情绪发酵,便觉脖颈剧痛,血色飞溅,先后倒地,失知觉。
乔妍催马不停,越过太极宫门,又继续往李开济所在前殿去,自有人留下驻守宫门,以防万。
正是天之中最热时候,太极殿内却是歌舞升平,凉气袭人,李开济正与几个朝臣说话,身边陪着几个年轻宫嫔,忽然有两个内侍,屁滚尿流跑进内殿里来,因为太过张皇,竟连头顶上帽子都跌落在地。
李开济面色冷:“何事如此惊慌?”
李泓催马近前,在与李昌相隔几十步地方,缓缓停住。
李昌汗流浃背,两股
跟随在他身后东宫从属隐约在这近乎焦灼空气中察觉到不安,他左右看看,有些警惕说句:“今天玄武门,仿佛格外安静……”
李昌正沉浸在想象中世界,冷不丁被人打断,不悦道:“你便是太过多心,活不像个人,倒像是惊弓之鸟。”
那臣属神情讪讪,勉强笑下,催马跟在他身后,道进入玄武门。
最后个士卒走进去之后,众人便只听“轰隆”声闷响,骇然间扭头去看,却见玄武门已然关阖,正如同他们生命之门般,再没有丝毫缝隙。
弓箭手自城墙处露出头来,方才恭谨有礼禁军似乎瞬间化身野兽,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伸出手,缓缓将他们推向暗不见底深渊。
“外边儿、外边儿,”两个内侍舌头都像是打结,结结巴巴说道:“秦王妃,她,她……”
“乔氏?她怎?”
李开济从他们异常惊慌神情中察觉到不安,他猛地直起身,厉声道:“快讲!”
两个内侍如何见过这等事,被他逼,反倒说不出话来,李开济恨不能将这两个没用废物刀砍,却听殿外乔妍声音由远及近。
“也没什,”她徐徐道:“来探望圣上,他们欢喜坏,这不,连话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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