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是
回事，但再将异族攀扯进来，这便是另回事
。
乔妍杀过人，且还不止个，但她不会对手无寸铁
百姓动手，这不是什
美德，而是个人良知底线。
但即便是这种最基本道德素养，也没有办法在突厥人身上寻求共识，毕竟早些时候，他们还是会在父母老去之后将其赶走，任由生死物种。
乔妍心头冒起火来，对此却又无计可施。
突厥人沿水草而居，缺衣少食，便南下入侵，打完就跑，也不纠缠，时之间，还真没什法子能对付他们。
安源城门前有三三两两尸体，观其衣着，有先前派遣来传令兵，也有戍守城门军士。
乔妍心头猛颤，人在城门前，似乎还能听到城中哭喊声。
远处闪现出几抹火光，在这深沉夜色之中，愈发刺眼。
“即刻接管安源，关闭城门，扑灭大火，”乔妍合合眼，重又睁开，沉声道：“每十人为队，队长携带哨子，沿街道搜寻生者，如若遇上突厥人，就地斩杀！不能敌，便吹响哨子，哨声响，左右前往支援！”
众人齐齐应声：“是。”便秩序井然散开。
曾被刘黑闼攻破，经营半年之久，想将其全盘打散，重新布置，短短时日之内，怕是很难看见成效。”
聂良弼接手定州不过半月，很难将其完全掌控，乔妍心中有数，并不埋怨他，大步出去，道：“召集军队，即刻前往安源！”
天色仍旧是黑，伸手不见五指，火把点燃之后，霎时间亮堂起来。
聂良弼催马于乔妍共行，道：“大锤哥，若真如你所料，只怕会惊扰到突厥人。”
“
要便是惊扰他们，”乔妍眉宇间萦绕着深重忧色：“刘黑闼选择安源作为后路，突厥人来此接应，这绝非日之功，安源县令不可能毫无察觉，怀疑……”
只是苦百姓。
乔妍听得远处哀声不觉，心头也坠坠难过起来：
她出身高门，诚然有不如意之处，但终究有选择终究命运机会，可这些处于最底层百姓，却只能如同浮萍般逐水漂流。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
乔妍与聂良弼对视眼，不约而同叹口气。
连年征战，已经叫底下州郡官吏成墙头草，谁来便倒向谁，割据几个政权都没有能力将触角伸到县城以下，也只能借用这些中低层乡绅管理地方。
刘黑闼是这样，李唐也是这样。
这也就使得长安对于定州之下县城控制极为薄弱，刘黑闼治下安源县令，或许同李唐治下安源县令是个人。
但谁事先又能想到，这县令会投向突厥人呢。
她顿顿，没有再说下去。
聂良弼心中霎时间浮现出个猜测来：“难道……”
乔妍摇摇头，叹道：“还是先过去吧。”
定州有驻军七千，乔妍叫他们将队伍拉长，增加火把数量，营造成来人众多假象，快步急行，赶往安源。
他们到还算早，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已经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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