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三年前过世次子之外,韩王是太上皇最喜欢儿子,因为韩王聪明,且同自己生相似,隐约间带着几分次子影子,总叫他觉得,自己最疼爱儿子没有离去,而是换种方式陪伴在自己身边。
哪知道,哪知道……
太上皇恨得心头滴血!
皇帝登基,将他从皇位上掀下去,太上皇恨极,但对皇帝恨,远没有对次子与唐贵太妃母子多。
被个不亲近人背叛,跟被自己爱若珍宝人背叛,
皇帝没有看章太后,更没有理会她意思,而是向太上皇道:“可你有没有觉得奇怪?陈昭仪和张婕妤屡次与朕为难,宫变当日,朕便将其处死,为何独独留下唐贵太妃?”
太上皇忽然间明白他未尽之意,额头青筋绷起,目光近乎癫狂,转向侧冷汗涔涔唐贵太妃。
章太后心头巨震,怔在当场,神情中尽是难以置信。
“去抱抱韩王吧,”皇帝语调轻缓,向他们微笑道:“你们好孙儿。”
悉心栽培几年苦果,终于能喂到太上皇嘴里去,他心里生出几分难言快意,扬声大笑,转身离去。
这等内情,面色旋即转冷,目光扫向太上皇,神情冷吓人。
说及此处,太上皇脸上不禁显露出几分愧色,然而不过几瞬,便转为愤恨:“当年之事,朕确有不当之处,可你呢?”
思及旧事,他潸然泪下,花白头发透着几分暮气沉沉瑟缩,语调却亢奋痛恨:“你杀二郎,连他儿女都不肯放过!”
“你曾经向朕发过誓,即便来日兄弟失和,也不会斩尽杀绝!”
太上皇双目圆瞪,忽然转向太子,神情中是难以掩饰恶毒:“你用你儿女向朕发誓,说你会为二郎保留丝血脉,可是你毁誓!”
太上皇眼眶充血,状若恶鬼,扑上前去,掐住唐贵太妃脖颈,,bao怒道:“贱妇,贱妇!你竟敢如此……”
唐贵太妃面色惨白,想要分辨,奈何脖颈被他掐住,半个字也吐不出。
韩王蜷缩在母亲怀里,心惊胆战看着这幕,哭叫道:“父皇,父皇,你不要打母妃!”
他不说话还好,骤然开口,却叫太上皇心中怒焰更盛。
他抬手挥,将唐贵太妃甩开,提着韩王衣襟,仔细打量他面孔,从眼睛眉毛,到鼻子嘴巴,越看越觉得像次子,心中绝望愤懑也就越深。
皇帝神情微变,皇太子也是如此,章太后想起被杀儿孙们,触及情肠,潸然泪下。
“朕没有毁约,”皇帝说及此处,微微笑下,方才继续道:“朕是杀荒王,但是,朕也为他保留丝血脉。”
太上皇闻言色变,章太后眼底更是骤然光亮起来,扑到近前去,迫切道:“他在哪儿?那孩子在哪儿?!是个儿子,是不是?!”
皇帝面上笑意愈深,到此刻,他不必再掩饰自己得意。
“太上皇,你诸多儿女中,你最为宠爱荒王,来他是嫡出,二来,便是这儿子最为孝顺,合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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