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规好绝情啊。”梁徽半垂着眼,故意说。
祝知宜低头,梁徽脸色苍白似鬼魅,眉眼更显漆黑,唇又带血,添几分邪气。
“绝情?”祝知宜怕他摔下去,搂紧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罢。
梁徽闷笑声,闭上眼,心道祝清规道太难,这世上恐怕只有神仙和大圣人才跟得上,他唇角弧度更邪肆,质问:“朕道也似与清规不同,清规是不是也时常不想同朕为谋?”
祝知宜却说:“没有。”
“在想君后究竟有几个哥哥弟弟。”
“……”
梁徽本来阖上眼虚虚掀开条缝觑他,北羌大将、京州名士,这会儿又来个西南幕僚,啧,不得。
他之前只当这钟延是祝知宜同门,还是先太傅昔日爱徒,只是残,bao狠戾些,又怕他念旧情,需得大防,今日来看,没那简单。
他几乎是在第时间便察觉对方对祝知宜复杂隐晦情感和对自己浓烈妒意。
雪渐小些,祝知宜明显看出梁徽马有些撑不住,方才在谷道上被乱刀伤前蹄,又急速飞奔数十里,这会儿跑起来颤颠,马背上梁徽满身旧伤,又添新伤,眉微微蹙着,神色隐忍淡然,但还是被祝知宜窥到丝痛苦。
身后都是受伤将士,没有叫他们让马道理,在战场上,他们不是尊卑分别君臣,是并肩作战将军和战士。
祝知宜向梁徽伸出手:“皇上和臣共乘骑吧。”战马减负后应该能勉强撑到营地。
梁徽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却还扯出个笑,有气无力问:“你邀朕共骑啊?”
“?”祝知宜怔下,点头,“是,邀请皇上。”
“你与他怎会样!”
梁徽心跳,示弱地用头蹭他肩窝,非要问:“有何不样?”心思阴暗是样,手段卑劣是样,就连对祝知宜占有和欲念都是样,若真要论其他,只怕他还
祝知宜义正言辞:“他怎能算祝门兄弟。”
梁徽:“……”
他说“哥哥弟弟”似乎和对方口中“兄弟”不大样。
“噢?为何?”梁徽问,“看他对你这个师兄倒是念念不忘。”
祝知宜看在他遍体鳞伤份上也不计较他阴阳怪气,简略地将往事说与梁徽听,梁徽觉得祝知宜可能真是棵榆木,也庆幸他是棵榆木。
后头将士看见他们君上翻身跃至君后马背,但为什……是皇上坐在君后前面?
是祝知宜不放心,坚持让梁徽坐前头,搁眼皮底下能随时注意他伤况。
祝知宜手虚虚怀搂着梁徽,手牵着缰绳,血水渗透梁徽衣衫沾湿祝知宜掌心,腥气、黏腻,祝知宜手指微抖,没敢低头看。
梁徽方才直护在他前头,每当钟延想靠近他,梁徽就像地宫里杀出浴血罗刹,不给对方丝触碰他机会。杀红眼阎王此刻虚弱地将头枕在他肩上。
祝知宜怕他睡过去,有搭没搭跟他说着话:“皇上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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