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议事阁可以说是祝知宜手创建起来,还是这几人上官,梁徽并不是怀疑什,只是偶尔会在议事时状似无意问:“听说君后又来信?”
几人暗中对视眼,如实道:“是。
梁徽眉眼温润,闲聊似:“都说些什?”
章禾心里咯噔声,忙呈上那信道:“
后头又接着大段事态分析,典型祝知宜风格,观点鲜明逻辑清晰,随便截段都能让科举考官拍手叫绝。
所有正事儿说完最后才匆匆回复梁徽每封回信中殷殷问候。
大抵是祝知宜还是没能习惯与人书信传情,无论是梁徽问他在川蜀可有水土不服,还是天气转冷可有添置衣物,他都每每只有“安好,勿念”四个字。
他总觉得这样正式公函往来,不该牵涉太多私事。
虽然每每他在蜀中勾栏看到当地特有变脸戏子、摊贩挂卖面具、市肆招牌辣子汤面都会不可抑制地想起梁徽。
代良臣。
石道安张张口,不知道说什,只好道:“君后天降紫微,吉星高照,定会平安。”
“是,”梁徽望着他背影,心念道,很快,他们很快就又会相见。
祝知宜离京半旬,倒是没忘梁徽旨意,每隔日传封书信。
只是信中俱是路程进度、江津案情,再不然是川蜀局势和福王动态,洋洋洒酒八百字没句专门写给梁徽,甚至连议事阁那几个他手提拔起来阁员都问到,虽然问也是他们能不能适应朝中局势、挑起大梁。
梁徽以前来过蜀中也看过这变脸表演?梁徽画工精湛要是他画起那面具肯定画得更好,梁徽这能吃辣喜不喜欢这辣子汤?
蜀西酷寒,地势倏然拔高,冰雪终年不化,异常严寒,有许多非汉民族部落,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二十余载读那万卷书不算什,行这万里路才知这大好江山辽阔多彩。
若他不是来探军情,而是同梁徽起来南巡就好,梁徽那人定知道很多乐子,每回和他起出游都很痛快,能知道许多风土人情。
直到副尉再三喊他祝知宜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心二用。
梁徽知道祝知宜不但给自己像写报告似寄信,议事阁那几人也每隔三天两头能收到他函件。
石道安好几次看梁徽读信面色不大好,犹豫着问:“皇上,可是西南局势不妙?”
“……也不是。”
祝知宜进展还算顺利,经过数十家银局明察暗访,基本能掌握部分证据证实福王当年就已经开始勾结东部世家图谋官饷、中饱私囊,那批从东边运过来弓箭就是准备着开战用。
郎夷皇商暂时落脚在沅水之畔,按兵不动,但己经被祝知宜人手摸清行伍规模和人员构成——根本不是什纯粹商人,但至于他们运藏物品暂时还无从下手。
全局概况,事无巨细,祝知宜都写得清清楚楚,恨不得把自己当作梁徽千里之外眼睛和耳朵,要让梁徽也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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