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担保?”公主好笑,“什时候你都能代表梁徽?”
“不能,”祝知宜如实道,“但定会竭尽所能尽朝臣之责不让事情到兵戎相见那步。公主乃女中豪杰宫中巾帼,自然知道权势相争是最大也是最无用内耗,于江山于百姓最是无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最后总归是无辜百姓承担战乱苦楚,且内不安则外扰,彼时外族伺机而动,社稷之基国之根本岌岌可危。”
但他们也都清楚,如今缓和是暂时、表面、不堪击,根源茅根直横亘在哪里,容不得他们视而不见和逃避。
祝知宜永远都是那颗衡平局势砝码,也是朝廷与南北两疆沟通桥梁,无论他朝哪方倾斜,都会造成无法想象局面:“那日公主问,真会帮皇上来夺你和驸马权,没有回答。这几日在佛祖面前思过,倒是想很多。”
公主抬起下巴:“你说。”
公主侧眼,忽觉眼前之人有些陌生,祝知宜在她眼里直是那个古板方端言行谨慎少年,如今却有些不样。
眼神更坚毅,会直接表露喜恶,还有种……只有在他那个高深莫测侄子身上才可窥见威严与气场。
公主腹诽,当真是近墨者黑。
“你何时解禁,再陪陪本宫,中秋前与驸马便要回南疆。”
“这快?”他还打算留公主过完中秋再走呢。
祝知宜看着这个永远强势、给他庇护女人,真诚地、郑重地、坦率地说:“公主于有护佑之恩,永远心存感激,皇上与有互惠之诺,利益纠葛,也注定无法置身事外。若真到那日,只能从最根本东西去考量,大梁和百姓,这是原则,也是底线和本心,若不涉此,定会尽全力从中调和,是不想让你们兵戎相见,如若涉及社稷,永远会作认为最理智最合适选择。”
长公主挑挑眉,祝知宜要再说得更明白些:“也就是说,若有天,皇上不顾实际盲目收权会拼死阻止,但若是有朝日,收权整顿军务确实更适合平定边疆造益
“快?”公主哼笑,“你那位夫君怕是巴不得们速速离京呢。”
这些天驸马已经跟她说梁徽着手在边关重镇建立节度使之事,磁商斡旋多时,双方明里暗里达成心照不宣让步——驸马继续掌管南疆兵权,梁徽从朝延派节度使担任地方长官,掌管民生政吏税收,但不涉军,两厢制衡,达成暂时平和局面。
公主觉得尚可接受,反正只要他们手握兵权,梁徽就不敢拿他们如何,至于地方政权税收,他们也并不是想自立为王,何况他们是皇亲,又有爵位,先帝给她留珍宝地契庄子嫁妆不计其数,坐吃空山也能享世荣华富贵。
但她还是丑话说在前头:“如若他敢违背契约,那本宫定不会坐以待毙,南疆百万精锐铁骑就在虎山关等着他。”
祝知宜也向她承诺:“如若驸马没有异心,皇上近年不会动南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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