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好。”
如此说开,祝知宜反倒觉得身轻松:“明白。公主放心去做自己想做之事,也放手去争取想要东西。”
公主握拳捶下他肩膀,这个小时候直板着脸弟弟如今已经长成棵苍天大树,她笑:“好,那祝们都如愿以偿。”
公主
不可能,因为他们对祝知宜感情本质上就不同,梁徽那种狼对猎物圈地为牢占有欲和掌控欲望本不可能被祝知宜“博达兼爱”驯服,相反地,梁徽也无法驯服祝知宜骨子里、血液里刚正固执和大公无私,情爱就是个相互驯服过程,其间伴随碰撞,妥协,甘心和疼痛。
但现在显然是梁徽剃头挑子头热,不过她是绝不会开口说,她最爱看好戏。
公主笑得明艳,幽幽道:“没,说你比从前通透许多。”
这是实话,她还记得她未出阁时祝知宜那副行尸走肉样子,沉溺于悲痛对外界全无知觉,这趟回宫,他有生气许多,也不再那古板,甚至有沾几分她那混账皇侄狡猾。
祝知宜苦笑:“只是这样辜负公主对片苦心。”
苍生,那也心甘情愿当他收归集权马前卒。”
公主意味深长阵见血:“你意思是,你站在哪头取决于时局时势,而非与谁亲疏远近。”
祝知宜:“是。”
公主沉默会儿,竟道:“也好。”
他们都是局中人,身份不同,各有立场,这样是最好,问心无愧。
“不会怪你,你别有负担,”公主身上有闺阁女子少见大气利落,“只条——”
“自己选路,自己担着就行。”公主拍拍他肩,“梁徽这个人始终是信不过。”
她骂起人来狠,为骂梁徽不惜将自已也骂进去:“梁家人薄情利己,比你清楚,都是从娘胎骨子里带出来,要不然也坐不稳这百年江山。但你依旧选择与虎谋皮,那往后是好是坏便都要自己担着、守着,没人再帮得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负责,祝知宜是,她也是。
祝知宜点点头,极淡地弯嘴角:“也不能概而论吧,公主对就不算薄情。”说是恩重如山也不为过。
公主似认真也似玩笑地摇头:“若真到那日,也不会对你留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命运和轨迹,能同路过段就算缘分,如今她亦有自己要守要追要护人。
也只能这样,因为无论如何选,总有辜负,只能选择不辜负自己原则与本心。
只是——长公主忽而笑:“梁徽有没有说过——你有时候真挺可恨?”
祝知宜:“?”
公主就知道他不懂,祝知宜多情却无情,兼爱却无偏爱,亲疏远近视同仁,大公无私得理直气壮,他把道理都占尽,你都找不到任何苛责他地方,这便是祝知宜“可恨可恶”之处,却也是——那多人爱他、信他、服他地方。
她能接受祝知宜这种“兼爱天下”,可她那混账侄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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