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当日,祝知宜着青雀朱燕朝会礼服,冠饰九疏玉珠,玉革带,灿霞帔,与梁徽同坐于万朝堂大殿,接受文武百官礼拜,百鸟朝凤,万国来朝。
殿下按品级,以君妃、君仪、君容位次列座,佟瑾锦衣华服,沈华衣兰玉清雅,傅苏朱唇玉面。
佟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比肩而坐两人,又看看身侧满脸不高兴、喜怒皆形于色外侄佟瑾,长甲嵌入掌心肉,面上很淡地笑着。
朝会国宴,皇帝应独坐大殿龙位,次席太后、皇后,左右,现下梁徽自己把礼制给改,君后与皇帝平起平坐,太后与妃嫔位置设于殿下,佟太后看着雕刻风鸾位上好似发光祝知宜,再次认清……或许,属于自己时代真己经彻底落幕。
祝知宜头回身登高位,脸盲症又犯难,后宫妃嫔,文武百官,来朝使团,梁徽不动声色给他个个提醒,祝知宜便觉放松许多。
梁徽眸心那丝细微波澜很快恢复古井无波,他从祝知宜身上起来,伸出手,祝知宜就着他力站起来,梁徽为他拍落衣襟和袖口上雪,道走出梅林。
走到桥上,祝知宜忽又急步折回去,他放在树根下雪兔子和冰牡丹已经化,滩冰水融在雪中毫无踪迹。
祝知宜心头猛跳下,冥冥之中,好似有什泡影被戳破。
打雪仗、万花筒、雪兔子,都是限定片刻,他们只能当这几个时辰祝清规与梁君庭,走出这片梅林又变回不远不近、似真似假捉摸不透帝王与君后。
梁徽看眼他神色:“没事,回头再给你做别。”他在祝知宜面前是时常不称朕。
但又有几分窘迫,梁徽每句悄声提点都是在提醒他不尽职、不胜任,这本是他君后这个位置该作好,但脸盲这事不由人,他又欠梁徽人情,可转念想,在梁徽面前丢份总比在外人前丢脸好。
这番,落在百官眼中便是帝后情深,交头接耳。
使臣来自各壤各部,其中以潦南与北羌来者最众。
潦南属国亲大梁世家,沈家世代有人任职于理藩司,几近世袭,与潦南王室世代交好,进贡献礼时潦南使臣直接越过祝知宜这位新任君后,将他们御品进献给“大梁最具才情华衣公子”——沈君仪。
“君仪文采斐然,名扬四海,周属景仰,之不及,此红琥杉木贡笔乃安南皇族制,配
祝知宜静下来,只觉得方才切都像场梦般……太出格,真是病坏脑子,梁徽看他不做声,就又问:“小羊喜欢吗?还是给你做个冰灯,大。”
祝知宜觉得这个人很会扰乱人心,正想着如何婉拒,梁徽给他撑伞,自己答:“不说那就是都要。”
“……”
雪最大几日过去,晋州使司陈束终于将两尊大佛送走。
再回到京中己是开春,属国与各蕃各部来朝进贡,国宴在即,祝知宜忙于检阅贡礼、备礼仪乐、统筹三司九库,梁徽被理藩院和礼部缠得晕头转向,两人在宫内几乎没打过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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