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郁面色如铁,对准他心口,狠狠按下扶手旁按钮。他轮椅中所藏暗弩远非寻常机关可比,射之下,对方非死即伤,从未失手。
但这支快若闪电弩箭,仍然绕开屈林,当声,斜斜插在那座黑漆漆无名山上。
失去机关弩箭西军,便如被拔爪牙老虎,只剩近身搏斗途。
但这山后红云军,竟似源源不断,比他们预知人数,多十倍也还不止。双方恶战之下,西军竟全然落在下风。最终溃败之时,连寸步难行小亭郁也未能带走。
西军从小亭郁制作机关起家,如今手挽背负,皆是冷冰冰、沉甸甸铁弩。行至那无名山下,忽觉负重陡增,战马难行。小亭郁自驾战车,亦有钝重之感。
前哨探视归来,提醒道:“将军,这地方有点古怪。”
小亭郁见战马歪斜散乱,人人皆有异状,诧道:“这是甚缘故?”
语未毕,只听有人高叫声“不好”,回头望时,只见那十余头白象踟蹰不前,长鼻胡乱拍打,似乎十分痛苦。
屈方宁早已奔到白象身边,连声道:“小八,小十二!你们怎?”
,都不会放在心上。”
屈方宁噗哧笑,低声道:“怎听着像迎娶寡妇之辞?”
小亭郁也是笑,正色道:“娶便娶,只是你那前夫名字,却不许再提。”
二人说笑番,拔营上路。小亭郁战车沉重,全由白象驱驰。见屈方宁纵马在旁,偶尔伸出马鞭,逗弄蒲耳卷鼻。虽知今后国势艰险,心中亦觉宁静。
及夜,红云军已在近前。露行迹,便被西军射得抱头鼠窜。再追击片刻,双方已在永生之海。放眼望去,雾气茫茫,埋没马蹄。远方山影黯淡,看不分明。
只见白象巨大躯体不断颤抖,只前行十几步,便相继倒地。象群运送战车、弩塔,也尽数翻倒在雪泥之中。
慌乱之中,只见面红云旗帜从山后扬起。西军齐齐向之攒射,时箭飞之密,连白雾也破开。
但天下最诡异事情出现:机关铁弩中激射而出千余黑箭,竟然没射中红云军中任何人。尚未靠近他们身前,便仿佛被只无形手拨转方向般,尽数向那山上插落下去。
西军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有不信邪者重新填装弩箭,次次再发,次次如此。
只听屈林狂妄声音在对面响起:“好表哥,你有本事,射箭试试!”
当下大军暂驻,向导举目久望,忽然“咦”声,向小亭郁禀道:“将军请看,东面这座山,地图上竟无标识。”
小亭郁展开地图,凝神察看。见屈方宁正向远方观望,想起他曾在此手刃贺真,便让他近旁,问他如何看法。
屈方宁道:“此地土地硬结,坚如铁石,车马可行。只是白雾经年不散,道里迂直,原本难辨。有山陵河泽未及绘制,也不足为奇。”
小亭郁颇觉有理,当下传令,让先遣队伍继续前行。
路果然顺畅,未见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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