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御剑所料,毕罗与南朝消息并不互通,这厢千叶后院起火,毕罗仍是力求稳,并无趁机翻云覆雨之举。半月以来,安代王金帐又已向苏颂王宫逼近百余里。这日午后雾雪正浓,御剑跨乘越影归来,只听亲兵报道:“桑科长老回来。”其时绥尔狐、必王子等均率军在外,待他赶去时,大帐中只安代王坐镇,桑科神色惶惶地立在地下,几名长老陪侍旁,他最挂念之人却不在其中。
他早便知南朝不肯轻易放人,此时见帐中空空,仍不免阵失落。安代王携他坐下,又亲手为他暖杯酒,才向帐下道:“那边情形,你说与将军听罢。”
桑科揖道:“是。”便将自己出使之事说。道是那太原军副帅马华章收到拜书,翌日便派大礼仪官过来,引千叶行人入兵营,盛馔相待。席间连称得罪,礼数甚恭。然而说到乌兰将军,便满口曲里拐弯,再推诿不知。桑科多番暗示,许他高官厚禄、锦绣前程,他不是装傻充愣,便是顾左右而言他。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与乌兰将军见上面。马华章面露老大难色,时说荆州军军务他无权干涉,时说贺将军此刻不在营中,拖拖拉拉,不痛不快,好说歹说,才勉强领他去。原来乌兰将军是被关押在座羊棚之中,牢中昏暗,瞧不分明,只依稀见他侧卧地下,衣衫污秽,边脸颊肿得老高,显然伤得不轻。本想跟他说几句话,贺颖南手下已匆匆赶到,污言秽语,动手动脚,全不顾马华章颜面,将他们并逐出去。他犹自不肯死心,陆续安插人手前往打听,才探得贺颖南此番生擒活捉,并非出于自愿,似乎在原地候命,等人到来。乌兰将军不知为何,几番出言挑衅,惹得贺颖南,bao跳如雷,若不是手下拼命拉住,只怕早将他打死。桑科求见无门,派人递信进去,问贺将军要个明价,只得句:“你们要换他性命,先将贺家祠堂中那十五座灵位黄泉复生,变作活人。”桑科心知此路断绝,只好以金银开道,上下打点,好歹买得他在里头好过些。
御剑听到后来,眉峰越蹙越深,心中思忖:“贺颖南这支队伍,与京都素有干连。他等人,不是庄明义,便是纪伯昭。他留着宁宁命,是要作大用处。那是甚?……逼得回鬼城?”
安代王见他神色阴郁,忙向桑科使个眼色,示意屈方宁身受惨状,不必述说。
桑科会意,向御剑道:“临行马华章已向许诺,近日内将乌兰将军移送到他营下,好生优待。”
御剑觑见他二人这番做作,心中暗暗叹口气:“贺颖南是个空心肚肠。贺真当初条性命,他是不分好歹,牢牢记在宁宁账上。若是真心要杀,十个脑袋也砍,何必给他吃这些零碎苦头?”口中道:“姓贺做不得主。他开价码,原不必放在心上。”饮尽杯中酒,向安代王行礼,起身告辞。离帐之时,风雪迎面浇,忽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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