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与他对视，微微
笑，道：“这道理浅易得很，小将军听便知。
问你，这些年大家心中，是爱戴大王多些，还是爱戴御剑将军多些？论气魄，论谋略，是大王强些，还是御剑将军强些？与殿下相比，是他厉害些，还是厉害些？”
这几句话问出来，连门外
王六都出
身冷汗。他在帐外看不见车唯神色，想来定然花样纷呈，好看得紧。
车唯做梦也未曾想，脸撕破到最后，竟挖出偌大个秘密。时只觉脑子片空白，颤抖道：“……你好大胆子，竟不怕向大王禀告……？”
屈方宁道：“自然不怕。不过看车小将军你，倒是怕得厉害。也是，你与背地里勾结，偷偷摸摸，做许多抹黑殿下之事。这些事要是捅出去，纵然你忠心不二，以龙必心胸，日后未必能够容你。”
车唯以手抚胸，艰难道：“你……早有预谋……”
泱泱百万人众，其中定有不少聪明才智之士。只须将你指使干事情坦白，说你追求乌兰朵公主时，如何泄密给殿下，如何挑唆他来鬼城烫伤你喉咙；公主遇刺身亡时，又如何煽动他相信，你是杀妻凶手无疑。至于偷偷替你引见那鬼话连篇侍女……哼哼，屈方宁，这件事若是捅出去，纵与郭师父无关，你也死无葬身之地。”
王六心中沉，暗叫声：“不好，这畜生急，要咬人下水！”
屈方宁原本端坐在车唯对面，此刻听他语带威胁，却如没事人般，好整以暇地理理袖口，才忽然道：“小将军方才转述大王与郭将军言语，有处地方未讲分明。小将军可还记得是哪处？”
车唯浑身震，冷冷道：“不知你在胡说甚
。”
屈方宁淡淡道：“你当然知道，否则也不至连夜找问罪。你不敢出口那几个字，想来便是‘安明太子’罢？”
屈方宁倒也不否认，只向他点点头：“小将军，令尊原本只是小小个郡王，领地不过十里，家奴、牲畜寥寥无几。得享今日尊荣，全因当年走对步棋。如今战事四起，正是人心思变好时机。有时王侯富贵，与阶下死囚，也不过是念之错。你是聪明人，回去好好想想罢。”衣袖挥，将他送出去。
王六忙将身滚，躲在座雪丘后。见车唯从帐中走出，浑身僵硬，面色如丧，心中叫声惭愧，便想偷偷离去。
只听屈方宁懒洋洋道：“兀那泼皮，墙角听够没有？还不给老子滚进来！”
王六只得讪讪入
只听声巨响，似是桌椅翻倒之声。车唯骇然跳起，手指向屈方宁，颤声道：“你……你怎……”
屈方宁看着他，笑道：“小将军不妨猜，是谁告诉？”
车唯喘息加剧，声音却已转为恐惧：“是……是御……”
屈方宁叹气道：“还说自己不够聪明，这不是点就透？”
车唯双腿颤个不住，勉强支撑才能站稳，望着他面容，嘶声道：“不懂你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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