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替他把东西掏出来,自己也不客气地撕边馕饼,跟他起吃起来。
他吃得快,若苏厄吃得慢。等他擦擦嘴角,重新在石头上坐好,若苏厄才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在等自己。
于是他三口并做两口,鼓作气吃完,端端正正地坐,等待他来跟自己说话。
屈方宁却难得迟疑片刻,才开口问:“若苏厄,你觉得世上最好兵器是什样?”
若苏厄心中做出许多回答,但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人并不需要。
若苏厄张口结舌,说不出道理来。他心里想:“你跟千机将军是好朋友……”
屈方宁看透他心思般,笑笑,道:“跟他吵架。他好久跟没说过话啦。”
若苏厄立刻觉得自己问什不该问话,下就慌张起来。
屈方宁侧侧头,看到若苏厄表情,反而笑:“你跟你朋友,难道从来不吵架?”
若苏厄认认真真回想下,平时跟霍特格倒也有些小小争执,但要说互不理会,那是从未有过。
是灰尘颜色。连他朋友霍特格,见也认不出来。
屈方宁来找他那天,他刚熬个通宵,打着哈欠揉着脸,差点撞到别人身上去。等看清那张似笑非笑脸,他才啊声叫出来,掉头就往家里跑。跑到半突然停下来,又急忙忙地折回来,红着脸说:“你……等下!”
屈方宁道:“好好,等你。”
他这才放下心来,风样地跑走。
不会儿,两个人就如从前样,肩并着肩,起坐在棵子坡白石头上。
屈方宁说:“曾经以为,最好兵器应该像易水寒样,锐利无匹,像冰样冷。像死亡那冷。”
“后来发现,最好兵器其实应该像飞光样,摧城拔寨,像火样热。火不是能将万物化为飞灰?”
若苏厄想:“这都不是你要说。”
只见屈方宁笑笑,道:“现在知道,最好兵器应该是这样:它既不冰冷,也不火热。它不像死亡,也不像毁灭。它应该像滴眼泪,缕晨风,像早春时候,在墙角下,开
屈方宁自言自语道:“不跟说话也好。反正最后……”
最后怎样?他没有说,若苏厄也没有问。
坐着坐着,若苏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他把捂住肚子,脸下就红。
屈方宁似乎才想到他还空着肚子,问:“你还没吃饭吧?带什吃没有?”
若苏厄腰带里还放着卷肉干、半个馕饼,却面红耳赤地不肯拿出来。
若苏厄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破洞靴子也换掉。但坐在屈方宁身边,还是很不好意思。下把手放在衣兜里,下把脚从石头旁边收回来,怎坐都觉得不合适。
屈方宁问他:“你们将军什时候回来?”
若苏厄老实回答:“不知道。”
想会,忍不住问:“你也不知道吗?”
屈方宁反问他:“为什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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