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熊干人见喜从天降,哪里还有甚礼节规矩,猛犬出栏般哄而上,拉手抱脚,将屈方宁高高抛向天际。
乌兰朵见百余条彪悍大汉忽然涌到身边,举止又甚是粗鲁,心中有些害怕。但见他们与屈方宁亲密无间,也生出几分亲近之心。双足略微往后动,便不再退。
柳狐从欢歌笑语人群中穿行而过,风度翩翩地来到鬼军之前,望着马背上御剑意味深长地笑:“想不到你最后,还是做亲
屈方宁摇摇头。
御剑放开手,道:“叫他们进来吧。”
见他转身来到座前,蹲下身抱起那盆牡丹花,到底情难自禁,哑声道:“……跟在起,后悔过?”
屈方宁动作殊无停滞,行云流水般站起身来,向雪白帐门走去。
帐门落下之际,句他以为听不到回答从远处传过来:“……永远也不后悔。”
音低沉如大地钟鸣:“即使娶乌兰朵?”
屈方宁低着头,黑色军裤上落几滴颜色更深痕迹:“都样,将军。”
御剑贯漠然声音中竟带些听不出颤抖:“嗯,都样。”
屈方宁不再说话。目光所及之处,牡丹花瓣含露,如泣如诉。
御剑沉默良久,才字字开口:“你大婚之后,批准春日营全体将士脱离鬼军。你们是千叶最优秀士兵,经过多年严苛训练,驰骋战场,无往不胜。喂牛放羊太过屈才,重新组支队伍罢。”
次日清晨,苏硕王宫前披金挂彩,宾主毕集。在阿斯尔亲命铺设十里红毡上,那其居长老挽着屈方宁手,在千叶众青袍飘飘礼官簇拥之下,带着十分勉强才能维系虚假笑容,将他堂堂皇皇地送到毡毯尽头。屈方宁仍着身旧军服,乌发整整齐齐束拢在脑后,银质徽章系得丝不苟,军靴在毡毯上走动声音极为柔软。夏风过处,毡毯上猩红流苏皆飘拂招引,如大地翻出万千红浪。
他乌亮军靴越过鲸波巨浪,停驻在王座之前,脚跟并,单膝触地:“末将屈方宁,谢大王赐婚。”
离他最近春日营士兵先还愣愣,阵沉寂之后,欢呼呐喊声才像潮水般波波荡漾开去。
乌兰朵公主原本紧紧攥着纱衣胸襟,此时也不禁松开雪白手指。满含忧愁美丽眼睛里,又增添喜悦泪光。
阿帕也合掌跳起来,祝道:“小军官,恭喜恭喜!”忽然掩住嘴,娇笑道:“哎呀!你做们大驸马,原先胡乱称呼,可做不得数啦!”
屈方宁难以置信般停顿刻,才起身深深行礼:“多谢将军。”
御剑无声笑,抬眼与他平视:“国事说完,有没有其他事说?”
屈方宁脸颊上泪痕未干,吸吸鼻子,强颜笑,眼泪又似要滑下来:“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很暖和。”
御剑伸手向他:“看看你手。”
屈方宁走到他面前,递出手去。御剑握着他纤瘦手腕,来来回回看许久:“说真,恨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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