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小侍卫见他股脑往山下走,忙上前追问:“巫侍卫长,你到哪里去?”
巫木旗气道:“到春日营去!找屈队长去!有句话,今天非问他不可!”
那名小侍卫先噎下,又向主帐偷偷瞥眼,才低声道:“您还不知道?春
家。”
御剑收回目光,也向他云淡风轻笑:“多谢柳狐将军成全。阁下不惜押上如此重注,可有必胜把握?”
柳狐眼底异光闪,脸上笑堆得更多:“世事难料,以后事谁说得准呢?待屈队长与公主诞下麟儿,满地活蹦乱跳、长到这高时,再与鬼王殿下较高下不迟。”在越影身上比比,袍袖当风,清丽脱俗地走。
越影身高腿长,马背宽阔,比常人还高小半个头。御剑心知肚明:“他这是许下二十年和平之约。老东西忒也托大!今天赢不,二十年后便赢得?”眼角扫到柳狐比拟之处,却不禁阵茫然:“宁宁儿子,有天也会长得这高!”
阿斯尔喜气洋洋,当场犒赏群臣,在场之人均有赏赐。他天山之下水草丰沛,花鲜物美,无所不有。千叶众兵抱满满手五彩玉砂、风干雪莲、盘金烟袋、皮毡果酒,无不兴高采烈。最不快乐者,大概就是远处满身阴沉王子殿下。但大家都沉浸在毕罗慷慨热情里,莫说别人不买他账,连御统军都涌现大批叛徒,乐不可支地投入到领赏队伍中。御统军军长开始还厉声呵斥,勒令下属不许参与欢庆,违令者罚军饷数贯云云。但不要多久,连负责记录小官也把纸笔扔,跑过去起鼓掌大叫起来。虽然王子脸色愈来愈难看,也只得罢。
除他之外,另外个怅然不乐人,就是执迷不悟侍卫长巫木旗。他听到屈方宁应允赐婚,头个念头不是欢喜,却是深深地为远方桑舌担忧起来:“小姑娘要是知道心上人娶别人,不知要哭几个晚上!不知公主气量如何,能不能让小锡尔再娶位妻子?唉,纵使她允,小姑娘多半也是不肯。”
想到这里,他忧心忡忡,路唉声叹气。直到行人回到千叶,他也急忙躲起来,连走路也远远绕开药帐,生怕遇见绰尔济。万老滑头问起:为什没有阻拦这门亲事?为什让他好孙婿儿另娶他人?简直无言可对,只能尴尬搓手,蠢呆呆杵在当地。
但人生偏偏是这样叵测,越是不想见到人,越抬头就见到。只是老药师反应出乎意料地冷淡,只点点须发苍苍头,说句:“这也是那丫头命!”就背起药篓,转身走开。
巫木旗傻愣愣地看着他被药篓压得不再笔挺脊背,胸口空荡荡,竟是生平未有难受。内心深处,竟巴望他如从前那样,狠狠嘲笑自己几句才好。
他空空落落地回到鬼城,在主帐坐晌,忽然跳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不行!要找他问个清楚。那好小姑娘,怎就不如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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