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熊不通水性,见水浩浩荡荡淹过来,怕得六神无主,鬼哭狼嚎道:“老大,你想想办法!”
屈方宁千辛万苦才活到今日,比他还舍不得死。刹时间心念电转,问道:“追风腿好利索没有?”
胡雅克蹭脸苔藓,青着张脸连连点头。
屈方宁转头问亭名:“你绳子有多长?”
亭名忙掏出卷长长绳索,估量道:“大约七八丈。”
众人这才松口气,交口夸赞队长厉害。屈方宁道:“有甚厉害?是千机将军机关造得高明。回去之后,记得好好感激人家。”说话间如法炮制,又射杀头雄鳄、头雌鳄。群鳄忙着抢夺食物,黑水也不再上涨,载着污血缓缓漂动。
乌熊肚中饥饿,见鳄鱼们大快朵颐,也不禁咽口唾沫:“这鳄鱼肉倒是个新鲜物件,不知吃起来味道怎样?”
屈方宁也早已饥肠辘辘,闻言向岸边看眼,嘲道:“这玩意儿不知在地下养多少年,鬼知道是吃什长大,亏你下得去口!”复向马匹瞥,心想:“此地无别物可充饥,看来只能吃马。”
必王子向来瞧不起他,此时见他臂绑着沉沉弩箭,面无表情,目露杀意,竟不自觉生出股惧怕,将自己坐骑往身边拉拉。
突然之间,阵咕噜噜怪声从黑水潭对面头顶传来。听起来像是水声,但水流绝无如是之快。
屈方宁微颔首,道:“差不多。”劈手夺过,命令道:“都给脱!”自己身先士卒,将腰带、裤子股脑脱下来。春日营众兵不知其意,随之脱衣解裤。屈方宁指绳索道:“接上。”众人连忙动手,将裤子等绞成条,续起三四丈。屈方宁皱皱眉,向必王子四名侍卫喝道:“你们也脱!”侍卫们略迟疑,也脱下衣裤送过来。必王子诧异不解,心道:“他这是干什?难道疯不成?”
片刻长索已成,足有十三四丈。屈方宁将端紧紧绑在自己腰上,厉声道:“亭名,都仁!命你二人执此长索,乘驾追风,飞跃至那边瀑布下,护送军将士渡潭!”
众人听到这匪夷所思命令,不约而同愣。亭名回过神来
那声音汇聚在十二丈外,流动愈急,水声愈响,将整座地宫震得轰隆隆不断摇晃,仿佛要倒塌般。
众人相顾失色,彼此询问:“那是什?”那声音震耳欲聋,只见嘴唇翕动,却个字也听不见。
但闻声天崩地裂巨响,黑水潭对面塌下个巨大缺口,股雪龙般急瀑飞泻而下,二三十名士兵也从瀑布中摔下,身体硬梆梆地砸在地上,想来多半已经丧命。
众人见到这天地巨变景象,均怔怔立在原地,作声不得。飞瀑缺口洒下圈黯淡光线,照得人人脸上片煞白。
那缺口进水量惊人,潭水眼睁睁地看着升起来,将所余河岸全部淹没。众人被逼退到地势最高石壁边缘,壁虎般贴住湿滑苔藓。眼看黑潮不断扩张,吞噬这队人马也只在转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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