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原想黏他说出答案,脑中倏然灵光现:“孙大人是户部*员,能杀他……自然只有老皇帝。”试探道:“……赵延?”
御剑赞道:“聪明。这种人自诩忠心,事事以家国为先,恨不得剜出颗心来,捧到皇帝眼皮底下。赵延要杀他,他连哼都不敢哼声,还要叩拜涕零,谢主隆恩。”
屈方宁从小就不爱念那些孔孟之道,对君君臣臣本分全无尊敬之心,立即替孙尚德草拟“蠢物”二字,钉在脑门。只听御剑继道:“孙尚德当日披发面斥,慷慨悲吟,已向汴京放出风声,替他积攒些名声。待到京畿之外,应有人洒道相迎。田文亮心胸狭窄,见金杯送酒,对他另眼相待,脸色已很不好看。如见南朝百姓欢呼簇拥,定然妒恨在心。这阉人在赵延面前甚是得宠,孙尚德却是畸零人个,无权无门。宁宁,你猜接下来会如何?”
此时已是初春时节,炭火尚暖,屈方宁身上却好似股寒流经过:“田文亮必然会大进谗言,颠倒天日,罗织批罪名,害他死无葬身之地。”手心微微颤抖,掩饰地横过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拖,口中道:“嚓!”
御剑认可道:“不错。老皇帝沉迷丹术,怠理朝政,早已激起民愤。他多杀名忠臣,便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步。到时民心背离,朝中人人自危,不必们亲自动手,自己就溃千里。”目光带笑,弹弹他额头:“这就是你说‘上兵伐谋,不战在’!”
屈方宁不敢与他对视,翻个身,趴在他膝盖上,背上阵阵发冷:“是害他!早知后着如此毒辣,还不如刀给他个痛快!”念至此,忽然全身激灵,个冒险念头随之浮现:“现在赶去杀他刀,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他与御剑关系正在恢复紧要关头,正是需要句句留心、步步在意时候。方才那八个字是他当日诱惑之语,此时听在耳里,情知应该慎重对待,却无论如何提不起调笑心情。想到这几日正遇上统编军归城,军机处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没有刻空闲。说要驰骋千里赶去杀人,那是绝无可能。时忧心如焚,就寝时仍背对御剑苦思良策。察觉御剑从身后搂住他,含着他耳垂,满带情欲地抚摸他身体。心知露不得半点破绽,偏生体质无法随他所想,胯下始终硬不起来。腰腹上手抚摸阵,便撤开。少顷,顶在身后硬物也软下去,沉稳呼吸在耳边响起。他再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御剑眼皮下偷溜出去,心里焦躁无比,晚上痛苦异常。第二天早,立即狂奔回春日营,进帐却装作若无其事,直到第餐面食过后,才不经意般提起:南朝使臣进献岁币,多有贿赂胥吏之举。那姓田太监是宫中红人,经他手宝贝没有千也有八百,尽是旁人八辈子也见不到珍奇。车卞听,果然心痒难搔,巴巴地凑到他面前,涎脸追问真假。屈方宁当面斥道:“胡扯!堂堂外邦大使,也是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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