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打断道:“听说王妃开始许给扎伊,后来怎地又送到千叶来?白罕王女两嫁,以致两国交恶,是何用意?”
老者惶恐道:“这个老朽着实不知。不过扎伊与毕罗亲如家,与西边千叶、其蓝众盟国,向来是不太对付。”
屈方宁咬着手指,心中猜个八九不离十:“北方六族,繁朔、辛然地狭势微,
夏祭毕,便是返乡之行。屈方宁与御剑分而复合,情浓更胜往昔,好得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尽夕鱼水,竟无餍足。及至回到鬼城,走路时脚底发软,说话都没中气。御剑打趣他“小小年纪就不行”,回头叫人送来只琉璃大瓶,瓶中盛有深黄酒水,泡药材五花八门,浑浑浊浊。屈方宁凑眼看去,见其中有几头卷曲之物,似蜈蚣勾尾,又似小龙缠头。他好奇心重,勾手夹只出来,闻腥气扑鼻,连忙扔回去。
恰好回伯进帐,闻见他手上药酒气味,眼色莫明地看他眼,打手势道:“年韩儿前两天来过,说有要事找你。”
屈方宁忙从床上跳下来:“这就过去。”胡乱套上靴子,忙忙地就走。出帐门,心中忽然凛:“是怎?怕回伯知晓不成?”
年韩儿翘起两只雪白无瑕脚,自顾自坐在狮骨台边磨指甲。见他进门,眼皮未抬,下巴向酒窖略微扬,很有些老鸨见厌客上门风范。
屈方宁丝毫不以为耻,抬脚就走进去。只见个葛衣老者半跪在地下,正悉心擦拭酒坛。见他从台阶上级级下来,忙恭顺地站起身来,目光不敢平视,神态甚为谦卑。问时,乃是名辛然宗室老奴,春末流落至此,为年家铺子收留。此老张豁嘴,口音浊重,听他说话十分费力。屈方宁连猜带蒙,才草草听个大概,心道:“年小妹办事邋邋遢遢,尽给老子找不痛快!”
闲话少叙,即取出那叠马车中偷来书信,命他译出。老者哆哆嗦嗦抽出卷羊皮纸,才读行,神情便激动起来,颤声道:“这是……乌丽思王妃手迹。”见他不解,又忙道:“乌丽思王妃,就是御剑将军第二任妻子。”
屈方宁恍然哦声,心内腹诽:“那就是奈王妃。这群蛮子,个个名字这长!”即道:“写是甚?”
老者又告罪番,才仔细翻阅起来。片刻回道:“都是王妃自书歌谣、小札,写是她与将军之间闲情琐事。”
屈方宁听不是机密文书,顿时兴味索然。听到末句,又来点兴趣,拖个马扎坐下:“说来听听。”
老者指道:“这卷是王妃自述少年时代之事。王妃姿容绝丽,艳若云霞。鬼方名巫专为她举行门祭礼:门兰天舞祭。其父白罕王也曾喟叹:如果美丽可以作为武器,女儿能令四海夷平!她美名传遍草原,前来求婚者络绎不绝。辛然有个名叫白头集地方,相传就是当年求婚使臣落脚之所。有人等就是三年,竟不能返,以致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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