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全身血液阵滚烫,又阵冰凉:“此战绝无胜理,他妈妈……明明就是去送死。”
御剑道:“见之下,心急如焚,拍马背,急起直追。母亲早看破心思,杖扫来,将坐骑眼珠打烂。奔出半里,忽回头对轻轻笑下,柔声道:‘傻孩子,天底下哪有眼睁睁看着儿子去送死母亲!’”
屈方宁听到这里,终于不能忍,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见他神色不变,迟疑道:“后……来呢?”
御剑目光动,淡淡道:“后来?在乌伦国库中找到这根手杖,把它带回来。”将手杖珍而重之地放回原处,给他擦擦泪水。
屈方宁在他宽大手掌中哽咽道:“你……很难过罢?”
屈方宁鼻腔酸,泪水几乎涌出眼眶。
御剑抚摸杖身处陈年血迹,回忆道:“母亲生极少展露笑容,就是大婚之时,她也只在座前扯扯嘴角。那也并非心中快乐,只因第任妻子是鄂尼族长女儿,她身为主母,总是该笑笑。”
屈方宁性情活泼,大哭大笑都是家常便饭,实难想象世上还有如此冷漠之人,不禁想:“幸好你这点不像你母亲。”即道:“难道……老夫人生之中,就没有欢喜开颜时候?”
御剑似被他勾起往事,目光暗下去,声音也渐渐低沉:“有。只有次。”
他目光落在杖头,心神却不知到何处,缓缓道:“十六岁那年,族与乌伦族争夺嘎达斯草场落败,御统军死伤过半,举族仓皇东迁。万余族人扶老携幼,赶着牛马、羊羔,向中部重镇珠兰塔娜逃亡。珠兰城城关如铁,旦进关,千军万马亦不能奈何。乌伦深知利害,派遣追兵数万,紧跟其后。和亭西负责断后,天吃睡皆在马背,无片刻合眼之时。小亭郁当时刚刚出生,小小个人,哭声却大得很!深夜大帐之中,看着疲惫之极残兵,听着婴儿啼哭之声,实不知是何滋味。大哥这辈子,以当时最为狼狈。”
御剑
屈方宁不敢多话,轻轻地点点头:“那咱们后来进关?”
御剑笑声,脸上恢复几分温柔之意:“那是自然。不然现在谁来疼你?”继而神色转为凝重,道:“们迂回阻截月有余,终于将族人悉数送到珠兰城下。进关人数还未过半,东边铁蹄如鼓,乌伦追兵又至。”
“不假思索,立即举兵抗击。亭西纵马追来,箭射在他马前,阻他向前。又从乳母手中提起阿初,投入他怀里。”
屈方宁第次听他亲口说出这个名字,心情阵激荡,随即想到:“他把儿子交给小亭郁父亲,那是甚意思?阿初妈妈哪儿去?”
御剑道:“她生阿初时难产而死,正是无牵无挂。甫拨马回转,手中空,令符已被母亲夺去。她素来不喜多言,只高高举起令符,沉声喊道:勇士们!今日与背水战!胜,名垂青史;败,与国同死!马蹄扬,向乌伦大军当头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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