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笑着捉住他背心衣服,把他带回身边:“这是母亲昔年所持之物,通身黄金所铸,重九十五斤。往地下顿,全城无人敢噤声。挨上顿打,身上半个月都没知觉。”抚摸着杖头龙藤,目光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屈方宁又吃惊:“你也挨过打?”
御剑哂道:“小孩子哪有不挨打?”看着那手杖,似是叹息声:“从前最怕挨打,只想快些长大。现在长大,想再挨次打,却是不能。”
老头子之间,举动,俱是三十岁男子沉稳坚毅风范。偶尔轻笑声,周围人均随之而笑,可见是如何全心崇拜。
他哗将帐门拉,只听自己心跳个不停,连忙默念天罗总诀,沉心调息。旋即想到:“回伯要是知道将他授精妙武功这样用法,会不会掌把劈?”
直至下午,御剑才过来接他,带他去东墙外几座旧帐篷中游玩。提及这是他幼年生活之地,或指某物道:“这是小时用过木刀。”屈方宁大觉不可思议,把那木刀翻来覆去看许久,讶然道:“真是木刀。”御剑谈及父亲早亡,母亲手将他抚养长大,屈方宁又深吸口气,磕巴道:“母……母亲。”御剑弹他额头指,笑斥道:“把当什妖魔鬼怪?”抱他坐在张老旧虎皮毡毯上,与他说自己幼年之事。说到他六岁时,曾上山追捕头受伤母黄羊,恰与鄂尼族几名猎人相遇,番激烈争夺,侥幸得胜。谁知刚回城,鄂尼族便发兵前来问罪,又诬蔑他贪占猎物,要他低头道歉。他母亲主管族中事务,当时便冲口而出:“儿子天生骄傲,绝不会贪图别人物事。”又厉声质问他们,黄羊致命伤在哪处。鄂尼族人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撤兵而去。过几天,他个人来到鄂尼族营地……
屈方宁紧张地抓住他袖口:“你……你把他们都杀?”
御剑笑抓住他手,目光中浮起层道不明意味:“不,是去道歉。”
鄂尼族是当时东部草原第大族,势力范围直达鄂尼河以西二百里。六岁小御剑从鄂尼山下,叩路等身长头,又将整头黄羊献上,鄂尼族这才接受他歉意。
屈方宁替他不平道:“明明是他们不讲道理,你为什要低头认错?”
御剑不置可否笑,道:“彼强弱,低下头又何妨?”他是雅尔都城领主之子,这次俯首赔罪,意义非同小可。鄂尼族从此之后,与千叶互通往来,逐渐亲密。十多年间,千叶与之联手,征战鄂尼河以南、妺水以东,踏平大小部族不计其数,终于雄踞草原,成就代霸业,——“再也不必向任何人低头。”
屈方宁听到最后,全身热血涌动,几乎要大叫几声:“正该如此!”
御剑挽他手,领他看些黒木箱笼中旧物,又从叠褪色衣物中取出柄五尺多长金骨朵手杖。屈方宁好奇地接过,甫入手,立马打个趔趄,叫道:“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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