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劲力与屈方宁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瓷碗瞬间碎成齑粉,药水高高飞溅,连屈方宁眼睫上都沾好些。
这下真是四籁俱静,帐中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只听御剑缓缓道:“无故缺勤三月以上,士兵除籍,将领更换。你要想保住队长之职,这些幼稚把戏还是收起来好。”铁甲动,头也不回地走。
屈方宁怒极之下,反而冷静下来,紧紧盯着他离去背影,嘶声道:“你想削除军衔,想声名扫地,想要认错……偏不如你意!”叫人端来药汤,口气喝三大碗。
承着这口恶气,伤势也渐渐好起来。及至四月中旬,已能下地行走。疮疤结壳数次,颜色越来越淡。正好天气转暖,天大半时间都把个屁股露在外边。小亭郁过来探望几次,顺手替他上药,与他扯些不要紧闲谈。次揉着揉着,手中棉棒忽然往他后穴捅下。屈方宁全身紧,侧过头怒视他。小亭郁笑得直不起腰,揉着眼角道:“闹着玩,别生气。”屈方宁咬牙道:“好玩啊?”恰见绰尔济进来,立刻告状:“爷爷,他捅屁股!”小亭郁忙举起双手,笑道:“好,咱们算是扯平。”屈方宁怒道:“怎扯平?你过来让捅下!”绰尔济在旁捋须微笑,颇觉二人天真可爱。桑舌又在帐外忙忙碌碌地捡药,望之真是片祥和,简直希望他在床上多躺两个月才好!
“是你自己叫把车唯带回去!就是太蠢,才会听你鬼话!早知道就让他死得!”
御剑眉心动,似有些不可思议般注视他:“军纪人情,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楚?”
屈方宁重重喘息声,颤声道:“你意思是……他死也不要紧吗?”
御剑漠然道:“军令当前,任何人性命都无关紧要!”
屈方宁口气噎在喉间,突然大咳起来。那模样真是凄惨到十分,人人看都不落忍,御剑却不言不语,无动于衷。
车唯也在父亲带领下前来探病,当着人垂着脑袋没吭句声,趁着无人才向屈方宁低声道:“从前说你很多坏话,对……对不住。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都是必王子他看你不顺眼,们都是……身不由己。”
屈方宁善解人意地点点头:“理会得。与龙凤攀交,诸多不自由。”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眼,握握手,就此分别。
直至四月下旬,伤势终于痊愈。他之前降级军衔,现只是个百人队队长。虽则如此,春日营千余将士仍奉他为
此际名小兵端着药战战兢兢地进来,巫木旗忙道:“先吃药,先吃药。”绰尔济马上附和,回伯也谨小慎微地打几个手势。
屈方宁咳得全身发热,勉强撑起来看眼那药碗,目光里全是憎恶,看来再来十只,他也能摔。
御剑忽道:“给。”
巫木旗顿时喜,立即抢过药碗,十分殷勤地递到他手里。
谁知御剑接碗在手,铁臂扬,反手也是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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