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风刀如冰。百余兵士裹着皮袍烤着火,或站或坐,谈笑自如,浑没把年轻俊美新任小队长放在眼里。
晨练点卯,足有十七人未到,或曰头疼脑热,或曰母羊生崽,更有去向不明,无人知晓。
负重疾跑,多半未携辎重,半路折返者不计其数。
金旗阵演,自称目疾、腿瘸、背疮、腰痛者十之五六,稀稀松松,左顾右盼,视旗令如无物。
申时阵阅,春日营以最乱阵容、最差军纪、最多缺席敬陪末座,连带整个离火部都遭殃。当场就有向屈方宁口出不逊,额尔古差点同他打起来。
屈方宁看他会儿,才点下头:“你吐身上。”竖起三个手指,“三次。”身上寒气被暖意驱,连打好几个喷嚏。
御剑把他笼在怀里,责道:“怎不跟起睡。”
屈方宁揉着鼻子,瓮声道:“你叫不要跟你睡起。”有些促狭地向他霎霎眼睛,“还让滚回自己帐里去,说晚上抱着忍不住。”
御剑见他神色里带着点儿说不清笑意,估计昨晚没少让他受折腾,道:“难得喝醉,昨天委屈你。”亲亲他脸颊,“会送你件新衣服。”
屈方宁在他胸前仰脸:“再给脱下来?”
屈方宁背过身揉手腕,眼泪时收不住,抽抽搭搭,凄惨无比。
御剑神色懊恼,向他探过来,低声道:“好,不生。不哭,乖。”将他放在怀里,面对面抱着,亲着他面颊哄他。
屈方宁侥幸逃生,心中却依然惊涛骇浪:“人曰酒醉吐真言,他是真心想那干。平时……他都在强忍着。”
御剑见他不言不语,轻轻抚摸他背,低头吻他耳朵。周围片幽暗,御剑抱他片刻,动作渐缓,头靠在他肩上,发出均匀鼾声。
屈方宁在昏暗中坐会儿,轻轻叹气,架起他强壮手臂,将他扶入寝帐。
屈方宁霜蔫蔫地滚回主帐,把自己兜头兜脸裹入黑裘,乌漆漆
御剑哈哈大笑,俯身想碰他唇,又煞住:“老子没漱口。”
嬉闹亲昵好会儿,天色渐明。屈方宁下地着衣,见裤边裂条大缝,随手捡御剑件黑裘披上。系起颈下绦带,见御剑饶有兴味地端详自己,诧道:“怎?”
御剑侧卧床上,懒洋洋撑起臂:“良辰美景,赏心悦目。”
屈方宁小小地飞他眼,面具挽,军靴踢踏,赏心悦目地走。
离火部春日营第九小队,在鬼军之中可谓鼎鼎大名。
大醉场令人欢畅,宿醉则痛不欲生。
御剑艰难睁眼,托着昏沉沉头勉强坐起。床锦被从他胸口蜷落,转见床边趴着个人,黑色军服上衣已经脱下,只着白色内袍,手里却抓着条半湿汗巾。
他心头阵暖热,开口道:“宁宁,怎睡在地下?”
趴着脑袋微微动,屈方宁迷蒙抬眼,瞳孔半天才对准:“将军。”又呆呆地打个冷颤。
御剑拉他到被子里:“衣服怎脱?昨晚上都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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