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将士堪称训练有素,姿势神色,殊无变化。梯级上站立将领,已经有几个脸色古怪。
小亭郁无地自容,嘴唇咬得泛白。肩头阵温暖,继而屈方宁蹲下来,看着他做个口型“别害怕!“他眼中充满温柔鼓励之意,小亭郁心中也渐渐平静,向他点头,旋即面向台下将士,开口道:“是小亭郁,今年……十六岁。”
台下寂然无声。
小亭郁压在扶手上拳头不停颤抖,声音也微微颤着:“如你们所见,双腿残疾,行动不便,不能身先士卒,也不能冲锋陷阵。即使……如此,仍愿与你们共同浴血,共同胜利!
小亭郁身处千万道目光之下,早已如坐针毡。没提防这雷霆万钧声炸响,骇得全身颤,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
屈方宁不着痕迹地扶他坐正,与他交换个眼神。小亭郁满心退缩,有点可怜地看着他。屈方宁坚定地摇摇头,又向台下努嘴,示意“你没有退路。”
哈丹发言简短有力,继而对主帅之殇深表悼念,右手抚胸,闭目而立,台下将士亦随之抚胸肃立。
小亭郁惊惧之情稍定,见众人为父亲默哀,想到父亲平日对自己爱护,眼圈儿不禁红。
只见哈丹微旋身,让出小亭郁身形,肃然道:“军中不可日无主!这位少年将军,就是老将军独生爱子,军新任大将!”
打灰毛老鼠给你看。”
小亭郁气馁地低下头,手指捻着帛书卷边。许久才说:“方宁,根本做不将军。”
屈方宁点头道:“要是每天被人逼着背书,议事时候在边当个摆设,想到要上点将台,就跟你现在似……那是做不。”
他看向小亭郁,嘴角微微抿:“你要是不想这过辈子,倒是有个主意。”
次日清晨,漫天雾霾。
众将士单膝点地,手执兵刃,齐声怒吼:“主帅!”
哈丹向他做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
小亭郁紧张之情溢于言表,也学着他环视圈,喉咙口似被棉花阻塞,浑身不畅,掩饰般清清嗓子。
这点将台位置经过精心选择,背后凹坳有极佳扩音效果,他这咳,山鸣谷应,满耳飘荡皆是回声。
他心中慌,更是加倍紧张,控制不住地阵狂咳,每声都被无限送至远方。
狼曲山下,数万将士队列俨然。点将台状如蚌贝,两侧索道漆黑如墨,悬空凌越山涧。台前是百级黑色长梯,西军高层分列两旁,身着礼服,气势凛然。中央张黑色主座,披张白缎椅披,逶迤至梯级之下,表示主帅新丧。
小亭郁见那微微摇晃索道,脸色更白几分,就此踟蹰不前。虎头绳还未开口劝说,屈方宁不由分说,径自推着他上前。
小亭郁身在半空,摇摇荡荡,足底发酸,心里发虚,恨不得立即逃去。屈方宁安抚地按按他手背,将他推至主座前。
哈丹越众而出,环视台下将士,提声道:“众儿郎!”
台下,bao喝:“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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