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也执剑坐在旁,默默聆听船中低诉、苍老声音:“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住在河边女孩子。不知何时起,河边泊艘船,船里是位进京赶考楚州书生。两人互不相识,朝朝暮暮,个在楼上刺绣,个在船里念书。
有天,这个女孩子推窗倒水,斗然见到这位书生。见之下,恍然如梦,手里铜盆咣当声,落在地上。
自此之后,日子也没甚变化。依然是互不相识,朝朝暮暮,个在楼上刺绣,个在船里念书。十八天之后,书生乘船入京。后来,女孩子也嫁做人妇。从始至终,没有片语相交,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相对。
多年以后,河边起场大火,这个女孩子困在楼上,没能逃脱。别人在瓦砾废墟里,捡到样东西。
这东西有拳头大小,不像木头,也不像石头。外壳坚硬,内里却柔软异常。四乡八里,没有个人识得。
红日西坠,天色沉沉,满川飘着些若有若无梅雨。说要打伞,未免显得大惊小怪。但就这无拘无束地走着,会儿工夫,衣服面子全潮嗒嗒,灰头土脸,浑身都不痛快。二人走回桥下,正好笼热腾腾猪油糕新鲜出锅。屈方宁擦半天面上蛛丝,正是极不清爽,立刻把两个袖子挽得高高,跟别人抢猪油糕去。
御剑正在后看着,听身后人唤道:“喻大当家。”却是朱靖。几天不见,神色颇有些憔悴。即问道:“你师父没与你为难罢?”
朱靖缓缓摇头,道:“没有。”抬目望着他,道:“听说你……你们就要回去,不知几时动身?”
御剑道:“就在明日。”见屈方宁仗着力气大,把前面排队人都撞得东倒西歪,不禁笑。
朱靖随他目光望去,只见到团暖金色身影,在夜色微雨中醒目之极。问道:“那是少东家?”
直到位大胆军士,举刀划两半,这东西才显出本来面目。
——那是颗心。
只见剖面之上,文理分明,绘着垂柳数株,小楼座。楼下系着只小船,船上位书生模样少年,正在临窗远眺,眉目清晰如画。举刀再剖,片片皆是如此。
人们啧啧称奇,传为异闻。恰好楚州书生朋友路经此地,见画上之人面目熟悉,栩栩如生,大奇之下,携心片而
御剑笑道:“是啊。你看,像不像个小太阳?”
朱靖涩然道:“嗯,是喻大当家小太阳。”
御剑听他语气甚是苦涩,不明所以,道:“他这衣服料子,名叫‘九骨十色雪金缎’。朱少侠若是瞧得上,拿几匹送人不妨。”
朱靖摇头谢绝,心中说:“要来做什?难道还能变成第二个太阳?”
屈方宁如愿夺得猪油糕包,乐颠颠地跑回来。见朱靖,热情地招呼声,又把手里糕点递给他吃。自己却没点爱惜,胡乱咬两口,就不要。屁股挪,坐到垂杨柳底下,又拉着御剑坐在自己身边,听油篷船里爷爷说起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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