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听而不闻,漠然道:“养不教,父之过,替他管教管教。”振臂提起身侧座铜雀灯台,劲风飒然,向三人疾掷而去。虚灵子只觉满面刺痛,如同刀削,呼吸为之窒,不敢直撄其锋,急道:“王爷小心!”掌中柔力随之发出,那是四两拨千斤精微招数。掌力吐出,仿佛以人之力牵挽惊涛骇浪,只带得灯柱偏偏,来势丝毫未损。只听梁迁低呼声,眉骨已被雀足划出条深深血口,鲜血淋漓。
屈方宁离他最近,霎时之间,只觉股强大杀意覆压全身,连寒毛都不禁根根倒竖。只听御剑冷冷道:“小惩大诫,不用感激。”梁惜回头看,见齐王只左眼满是鲜血,吓得几乎晕去。虚灵子亦是大骇,双掌堪堪划个太极,便要糅身而上。梁迁伸手拦,双目紧盯御剑,哑声道:“你……你是……”御剑截声道:“还不快滚?”梁迁不敢多言,向虚灵子使个眼色,虚灵子手挽起个,向窗外纵跃而去。梁惜犹自远远叫道:“朱公子,对你片真心,日月可鉴!真不是!……”
朱靖这才回过神来,追至窗口,见三人早已踪影杳杳,只得作罢。见屈方宁四肢僵硬,只有眼珠能够转动,道:“少东家像是被人封穴道。”御剑嗯声,问道:“你能解?”朱靖运功探,只觉道阴阳交济内力,浸透他膻中、肩井、伏兔、列缺诸穴,自忖没本事解得,摇摇头,道:“学艺不精,恐怕……”忽然灵光闪,喜道:“对!师父片刻即到,她老人家内力精湛,必然能够解开。”察觉他哑穴点得甚浅,便抵住他背心,送入内力,运劲冲穴。少顷,屈方宁咳出声来,低
拼命摇头、摆手,连声道:“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要跟他……根本不认得他!是他们……他们以为这是你……”惶急之下,口不择言,哪里解释得清?
朱靖听到“以为这是你”几个字,更是怒冲胸臆,道:“原来这就是晋王殿下交友之道,今日领教!”长剑挺,便要向他刺去。
梁惜急得直叫,慌忙中向齐王大声道:“梁迁!你是怎、怎?你快快快跟朱公子说!这都是你授意,跟没有半点干系!”
齐王梁迁倚靠椅中,声音依然波澜不兴:“是?那问你,如果床上那人是你朱公子,你上不上呢?”
梁惜顿顿,立刻叫道:“没你这无耻!”
梁迁淡淡道:“那你迟疑什?”
朱靖见梁惜头脸通红,至于他想到什龌龊事情,连想想都觉得恶心。只气得脸孔煞白,剑尖颤动,招“烟霞紫英”,向他面门疾挑。虚灵子冷笑声,手掌错,移形换影,挡住这剑。
御剑缓缓转过来,怀里屈方宁衣裾拖曳及地:“梁叔廷在哪里?叫他出来。”
梁惜见他神色森冷,气魄慑人,自然而然就回答:“你……识得家叔?他现下不在……”
梁迁挥手止住,望向御剑,问道:“阁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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