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个老鼠脑袋,努力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他有位表妹,矮矮胖胖,平时是没什姿色,小伙子们经过她身旁,绝不会停下来多看眼。
但她人生中有个时期,简直美丽极!说起话来,像鸟儿轻轻地飞着。走起路来,完全是位公主。出门放羊时候,全身散发唱歌般光辉。别人见,没有不驻足观望,没有不惊奇,不敢相信这位美
声道:“不会。你就是在店里,定也是个驰骋千军之中,万夫莫敌模样。”
御剑心道:“这南人少年倒也有几分眼力。”记起当日之事,问道:“你剑鞘打好没有?”
朱靖耳边红,正要开口,门首动,屈方宁提着边衣衫,走进来。
他此时打扮,又比之前不同。小辫梢完全解开,本该如飞蓬般,幸喜有些温水,干脆完全洗过,成为把湿淋淋及肩乌发,只得握在手里。身上穿着件雪白春袍,丝罗垂裾,荡漾如清雪。那乌青纹身也擦得干干净净,露出张少年脸孔来。这江南罗衣,配以他本身英挺气质,英华秀美,清朗明丽,隐隐是个雨后江天、清波粉雪意思。朱靖眼之间,竟是没有认出来。
御剑在旁笑道:“小猴子,穿新衣。”见他衣襟散开,腰间绉绸束带松松地垂在边,唤他过来,给他系上。屈方宁纵然穿着南衣,行为举止也没有半点风度,只老实会儿,就拿膝盖撞起御剑膝盖来。御剑正是嫌烦,拍他,斥道:“站好!”屈方宁笑嘻嘻道:“站好呀!”御剑皱皱眉,把他往身前拉些。
朱靖自屈方宁从门口现身,心底便有些隐约不安。见两人动作亲密,旁若无人,心中不安越来越浓,自己也不明白是甚缘故。
御剑这敛气之法练多日,颇有所成。前两天跟朱靖走街串巷,已经无人侧目。今天屈方宁出来,却是压制不住,招惹无数目光。他这个富贵小公子打扮,走路却是活蹦乱跳,嫌衫子碍事,高高提起边,连白绫袜边都露出来。走道青石桥时光,夺走整条街注意力,湖中心船都不肯前行,巴巴地靠过来看,船头站满人。
朱靖在后走着,见这摩肩接踵盛况,衷心道:“少东家当真是幅好样貌,恐怕全宣州城人都跑来看他。”
御剑笑道:“嗯,时人谓之看杀卫玠也!”
车卞也换身便装,此时远远跟在后面,琢磨着屈方宁那个夺目身影,心里也是十分奇怪。屈方宁是长得好看,也很懂得好看力量,常常依仗这张脸作威作福,额尔古就是个深受其害、又乐在其中典范。但好看归好看,像今天这样光芒盛放,引得观者如堵、沸反盈天,那是从没有过。就是秋场大会举夺魁,霜弓轻骑,轻描淡写,将乌兰朵公主礼物随手抛却之时,也没有这样灼眼招人。不知怎地,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这光彩照人幕,在甚地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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