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背对着他,扭着脸盯着那纽扣,闻言也随口答道:“你不在呀!”
御剑听这答非所问四个字,心中莫名动,自忖刚才欺负他有点狠。见他解开衣服,准备打水擦纹身,便起身出门,道:“会儿出来让看看。”捏捏他脸颊,道:“以后不许闹。你娶谁只有说算!”
屈方宁皱下鼻子,把脸靠在他手里,说个“好”。
御剑出来厅堂,见朱靖正在围椅上规规矩矩地等着,歉然道:“弟弟不太懂事,朱少侠见笑。”
朱靖忙起身道:“何出此言?少东家天真可爱,刚刚有幸结识,已不禁为之心折,无怪大当家时时惦记。”
算安慰他。屈方宁个人生半天气,衣服都不脱。御剑不耐烦等,伸手去剥他盘锦腰带,解匝又匝,加起来足有丈多长,黄齿云纹,吉祥花鸟,绣得花团锦簇。于是又去逗他开口:“这谁给你?缠着也不热!”
屈方宁还惦记着那点仇,本来不想跟他说话,心思转,故意说:“盘大娘给打!她说又会喝酒,又会打猎,她可喜欢。明年开春,要把第四个女儿嫁给!”
御剑晓得这小骗子又在虚张声势,哪里会上当,道:“那你赶紧去娶!”
屈方宁看不奏效,微微有点儿慌,强自镇定道:“这就去娶!”
御剑干脆把手里腰带撇:‘你去!“
御剑笑道:“这话千万别在他面前说,会儿他又该得意。”陪座旁,唤人上茶。
朱靖介江湖子弟,对茶叶知之甚浅,但这杯茶却是旧识,正是他九华山鼎鼎大名宫廷贡茶:天台云雾。去年崔玉梅蒙位老僧馈赠二两,还特意召回他师兄弟,开个品茗小宴。见御剑个临时住所,也备得有这样好茶,心中琢磨:“喻大当家丝绸生意,大约是做得很大。不过他身上可没什商人习气,少东家就更不必说!他要是开门贸丝,说不定下就被坏人抱去。”
御剑听他说心中所想,摇手道:“他是不太会说官话,才那小声小气。换们那边方言,比豹子还凶,谁敢招惹他!”又问:“那商人习气是怎样?”
朱靖也说不确切,大概就是端着鼻烟壶,手上戴着个翡翠玉扳指,白面短须,手拿账本,手噼里啪啦打算盘珠,算他家产、地租。御剑听得笑起来,道:“你怎知道?在店里时,便是这副模样,也未可知。”
朱靖忆起他横枪而立、风卷残云雄姿,摇摇头,低
屈方宁跟他斗着这口气,拔腿就走。到门口,又磨磨蹭蹭站着不动:“真去!”
御剑赶道:“去啊。”
屈方宁这可没地方下台,只好把门拉开。刚碰着门拴,就听御剑在后面带着笑声音:“敢去!手都折你!”
这才满意,拿腔拿调地哼声,重新走回来换衣服。
御剑见他反解着背后铜纽扣,随口问:“坐船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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