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少女睁大眼睛看着来人,颤声叫道:“天……天叔!”
小亭郁这才看向适才出手相救之人,只见他袭黑衣,身材极高,脸上戴着张狰狞鬼面具,看不见面容。
他震惊之下,连见礼都忘,心中只想:“御剑将军为什会在这里?”
御剑天荒如同未闻,环顾庭中,向贺真道:
“昭云儿又惹什事?”
屈方宁骇然盯着贺真,瞬间心思百转,猜想千百个可能,却没条能完全对上。
小亭郁看场中情形紧急,忽然醒悟,急叫道:“贺叶护,请住手!们是千叶使者!”
贺真眉心微动,不知是否听在耳中。
但他这枪之势毫无窒滞,眼看就要开在屈方宁胸口之上。
屈方宁情知不敌,百忙中伸手入怀,横过短剑剑鞘,想要勉强抵挡。
屈方宁脸色也变。
这枪法与他所知相差实在太大。就连贺真刚才枪法,也与之迥异。
那潇洒快意枪法,竟在刹那间变得神秘莫测。枪意也不再明朗利落,而是出奇毒辣、阴柔。每招每式,表面娇软,内里却藏着股浓浓杀意。
等他惊觉擒拿点戳都无从着力时,已经来不及。
他已经被带入这个缓慢而阴狠陷阱。
:“好!”放开轮椅,跃向庭中。
小亭郁早就巴不得快走,听到贺真又出言挑战,不禁大为皱眉,心想:“这人是怎回事?输都输,还要纠缠不休。”
再看场中,二人又已斗在处。
小亭郁立刻看出,这场与之前可称截然不同。
贺真枪法变。
小亭郁这
半空中个声音森然道:“退后!”
电光火石间,只见黑影闪,个人凌空跃起,把提起屈方宁背心,将他掷向门口。
他怀中那柄短剑却已被戳个正着,喀喇声飞起,宝石金屑,滚落满地。
屈方宁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小亭郁急忙上前扶起他,连声问:“方宁,你怎样?”
屈方宁微运气,只觉胸口针扎也似地疼痛,想是那枪凌厉之气已伤及肺腑,当下只摇摇头。
嚓声,他左肩已被枪尖撩中,肩下顿时片火辣辣,几乎抬不起手臂。
再几步,右腿又着,这枪更深,只划得他整条腿血流如注,再也不能腾挪自如。
贺真回手绕个枪花,嘴边含笑,斜斜划,向他心口笔直刺去。
宛如丹霞罗绮,又似冷露无声。
这已不是甚切磋比试,而是以命相搏决斗。
慢!
与之前招招抢先快攻相比,他现在枪法简直缓慢得令人发指。连小亭郁这样外行,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枪尖划出每条弧线。
若说之前他枪法是盛夏场狂风,bao雨,现在却变成春风里款款摇曳花。
温柔,缱绻,甚至散发着淡淡清香花。
他手法,也如赏花人般轻柔,又充满怜惜。旁边人看,还以为是父兄在耐心地教导最疼爱徒弟,全然忘这是场真正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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