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完把这十四个字慢慢念
次，手指轻轻敲着书案上雪白
宣纸，不言不语，就此出神。
顾庭玉立在厅前许久，躬身道：
“侯爷，下官告辞。”
顾庭玉缄口不语，久久看向他紧闭双唇。帘外扑啦声，却是只红嘴鹦鹉，飞落金丝笼中。
沈姿完目光中浮现辽远之意，静静道：
“这是
生之错，不必再提。”
顾庭玉道：
“是。只是不得索解，想那王章虽薄有才华，也不是武平祸难、文焕经纶栋梁。”
沈姿完有些讶异地抬眼：“琼卿？”
袭深红色朝服青年手持卷宗，折封归入革袋，躬身道：“此卷家父早命销毁，下官私自留下副册，已是极不应该。”
沈姿完笑道：“琼卿以执法严明闻名京城，绝不是徇私之人，今天却为徇私。”
顾庭玉垂首道：“此案于侯爷关系匪浅，只好另当别论。”
沈姿完叹气道：“难为你。”顿顿又皱眉笑道：“怎
口气这样生疏起来？从前口个沈家阿七，如今却这般文质彬彬，叫人甚是不习惯。”
沈姿完沉默良久，长长叹声。
“他才华确是极佳。生行事，只坏在性格偏僻，可使片片折，不能绕指柔。早知道他心之狂热，却不曾想朝断折如此。阿宣临死之际，也不知心中到底是欢喜多些，还是……痛苦挣扎多些。”
顾庭玉思忖片刻，终于道：“王章临刑前，有句话，想应是说给你。”
沈姿完并不抬头，问：“是甚？”
“……愿为同死之秋草，不作飞空之落花。”
顾庭玉依旧执礼道：“下官倒不是故意造作，只怕出口无礼，惹别人不高兴。”说着眼角向养心殿瞥，嘴角也带些揶揄之意。
沈姿完心知肚明他指是何人，也苦笑声，道：“你若不为难，倒想把这卷宗拿给殿下瞧瞧。他总道识错……，误阿宣终身。”
顾庭玉凝望他，忽道：“阿七，你对王章执着如此，可是因为颖……”
沈姿完截口道：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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