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女儿呢?”
她忽然笑,仿佛朵带着露水芙蓉花儿。
“覆巢焉有完卵?骨肉何必分离?”
托人找来柄最锋利匕首,刺透她柔软胸膛。女儿还在睡梦中,同样没有感到点儿痛苦。把她放在母亲怀抱中,轻声给她唱支曲儿……当把匕首插入自己胸口时,门口响起杂乱脚步声。
处刑吧,以最严酷手法千百遍斩杀!甚也不惧怕。因为心,早就已经死,死在逃不过、忘不、销不去万古愁里。
御剑天荒冷冷地看片刻,慢慢拔起身边枪。女儿好奇地看着枪身红光,不知他要做什。
忽然之间,他手向前微微动。枪尖嗤声,已经穿破那只最大、最美丽蝴蝶。
他收回枪尖,取下蝴蝶尸体,放在女儿手里,漠然地说:“飞不走。”
他打个唿哨,匹遍体乌黑马奔过来。他持枪上马,像个地狱影子,消失在茫茫白雾里。
那只暗金色蝴蝶已经焦枯成碎片,躺在女儿粉嫩小小手掌中,好似张被人践踏过落叶。
就发现那不祥源头。
女儿玩耍花丛边,不知何时多个人。
那是个全身黑衣男人,身材极高,脸上戴着个狰狞鬼面具,身边竖着把长枪。枪身赤黑,枪尖血红,整条枪泛着伸缩不定红光,如同火龙吐息。
认得这把枪。
“流火”,长丈三尺三寸,重百四十二斤,枪身全由枚天外陨铁铸就,遍体炙热,若火焰喷吐。舞动时带风雷之声,可惊破秋水长天。它主人,便是千叶名将……御剑天荒。
(永宁五年正月初六)
双手将卷宗从他眼前轻轻地抽走。
就这样,们回到祖国。老韩在路上就病倒,们坐在前后车子里,没有句交谈。
回家之后,整夜整夜不能入睡,很快变得不人不鬼。姿宣担心地询问,便给她说那噩梦般切:跳动狼心、枪尖上蝴蝶,还有那晃动铃铛:叮铃、叮铃……
她哭,也哭。没有人比她懂得热忱,也没有人比她懂得绝望。
问她:“如死,卿如何?”
她握着手道:“必追随于黄泉之下,不负生生世世之约。”
这个杀人无数狂魔,就静静地站在女儿身边。女儿还不到他小腿高,越发显得幼小堪怜。她本来跑来跑去在采花儿、捉蝴蝶,这时也停下。
嗓子发干,鼻中发苦,心中迭声地叫道:“快逃,快逃!”却哪里叫得出来?
只听御剑天荒开口问道:“你在这儿做甚?”
他说是南语,女儿听懂,把胖胖手向前面指,奶声奶气地说:“蝴蝶、蝴蝶飞走!”
迷迷蒙蒙地看去,只见水边簇深红色花朵上,团团飞舞着几只暗金色大蝴蝶。其中只足有巴掌大小,尾翼上飘荡着道蓝色细丝,飞得十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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