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很冷。
温热黏腻
液体悄无声息地从他下体流
出来。
他张张嘴，却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万分困难，没有办法再向谁呼救。他用尽全力将嘴唇咬破，唤回自己
点点神志，然后拼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人多地方艰难地挪动脚步，身上力气却迅速地流失，黑雾重重地朝他眼前压过来。
“堪舆！沈堪舆？！”
——
“还吐吗？”
“不吐。”
“午饭想吃什
？”
“粥。”
“又喝粥？”顾言笙笑，“行，
会给你带回去。”
“不是，”沈堪舆吃力地摇摇头，“孩子、孩子会疼吗？”
医生失笑：“不会扎到孩子，放心吧。”
沈堪舆笑起来：“好。”
——
沈堪舆做完羊水穿刺之后，就找不到宋黎人，医生说她去等DNA检验报告。
怄气，现在不也好？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会摔得很惨。”
“阿姨您、您误会……”沈堪舆嗓子很哑，他低低咳嗽几声，觉得喉咙里阵腥甜，他往下咽咽，抬起头对宋黎笑，“阿笙不是因为跟您怄气，他是怕孩子会出事，他不是因为。您要、您要相信他……你们是家人，是永远家人……”
他每说句话都要停顿很久，认真却又费劲地去斟酌自己每字每句，生怕说错什：“您也……不用因为觉得生气或者不开心，不值当…………孩子生下来，就会走。”
“孩子要真是们阿笙，谁会赶你走，你别副做贼心虚样子，”宋黎瞥眼他隆起小腹，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种。”
“是阿笙。”沈堪舆轻声说着，手臂已经被他在无意识间抠抓得满是血痕。
姜默是陪姐姐过来做产检。
看到沈堪舆
“好。”沈堪舆乖顺地应着。
“要开会，等会再打给你，嗯？”
“好。”沈堪舆声音越来越轻。
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手指颤抖几下，终究是再没能握住手机。
他肚子，好疼。
沈堪舆坐在长椅上等会儿，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是顾言笙打来。
“阿笙给你打电话你别神经兮兮，别被他听出不对劲来。”
沈堪舆牢牢记着宋黎话，按下接听键，灰白嘴唇吃力地蠕动着，轻轻地喊声阿笙。
“嗯，你在干嘛呢？”顾言笙声音带着笑意，温暖又柔和。
沈堪舆也跟着笑起来，努力地稳住自己因为虚弱而微微发颤嗓音：“刚刚吃完早饭，在看电视。”
——
因为已经托人在医院打点好，所以宋黎带着沈堪舆直接就到检查科室。
检查医生看着沈堪舆之前检查报告，忍不住问：“你这各项筛查都没什问题啊，做羊穿受这罪干啥呢？”
沈堪舆听到医生话，睫毛颤动几下，抬起来怔怔地看着她：“做这个……疼吗？”
“就像打针，疼还是会疼下，般来说还是可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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