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和却笑笑:“但你跟不样。你相信因果是种因得果,是有报必偿,有感必应,而相信因果……是命。”她说罢转身,看样子是准备去接旨。
元赐娴突然无法克制地喊住她:“贵主。”等她停步,她才踌躇道,“信命者只有认命,不信命者才能逆天改命,您为什不再试试?如果您不想远嫁,也许能帮您。和亲之路必经滇南,可以试着请阿爹……”
元赐娴到安兴坊公主府时候,韶和正在府内佛堂上香,听闻她来,不徐不疾去到正堂,朝她淡淡笑:“县主怎来。”语气毫无平仄,问也不似在问。
元赐娴记得,昨日在自雨亭,她分明是瞧见韶和有情绪波动,但现在却又再不见丝毫。
她斟酌路,该如何开口道出心中无法抑制疑问,到眼下却是心力交瘁,只觉绕不动弯子,直言道:“贵主两年前初春在漉桥意外落水,之后可曾做过奇怪梦?”
韶和像是滞滞,摇头道:“县主觉得,该做什奇怪梦?”
元赐娴皱皱眉头,似在分辨她这话是真是假,却见她突然笑笑,否定前个答案:“或许也能算是梦吧。”
不料经过漉桥时发生你瞧见那桩意外。贵主落水后染风寒,很久才好,再见她时候,就觉得她好像变个人。”
元赐娴皱皱眉:“怎说?”
她沉吟晌,斟酌下道:“贵主原先虽经历过丧夫,却似乎并未多受打击,性子不算特别活泼,却也说得上开朗。但那次以后,她内敛沉闷许多,整个人就好像……好像下子老十几岁似,眼神不样,说话语气也不样,瞧着特别古怪。”
元赐娴眉头蹙得更深,突然想起桩事:“听说贵主落水以后,曾因太医嘱咐,常与京中贵胄打马出游,借此强身健体。这事你可清楚?”
陆霜妤叹口气:“哪是什太医嘱咐啊,是贵主自己想跟大家打马出游,但你不知道,京中小娘子暗地里都不太喜欢她,觉得跟她玩不到块,和她相处特别累,特别别扭。”
元赐娴紧接着迟疑问:“那在您梦里,细居向您求亲吗?”
韶和笑笑,摇头。
她瞬如鲠在喉。正是沉默之时,忽听仆役来报,说圣旨到。
韶和似乎显得很平静,说句“知道”便继续跟元赐娴说:“去年中元,曾问县主是否相信轮回,县主当时没有答,现在呢?”
元赐娴默默,抬眼将韶和当初说过话重复遍:“信轮回,也信因果。”
“既然你说她性情内敛不少,又为何突然想跟大家打马出游?”元赐娴追问。
“因为贵主说,也许阿兄喜欢这样。”她说罢瞅元赐娴眼,“当初还不信,觉得阿兄肯定喜欢文文气气小娘子,可现在看来,贵主还真没说错。”
元赐娴噎,突然起身道:“有点事,你先回去。”
陆霜妤也跟着起身:“你去哪里?”
“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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