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跟雁,不至于产生情愫吧……
他艰难地吞咽下,把雁抱得更紧些,然后听见个声音朗朗道:“不畏狗势,不惧脏臭,很好,陆侍郎,勉强算您过这关,往里请吧。”
陆时卿抬头看眼远处笑得非常欠收拾元钰,忍气道:“多谢元将军。”
元钰摆摆手:“不客气,看在你这想喊大舅子份上,当然该对你多加关照。”说话间,着重强调下“大”字。
陆时卿真烦这个恼人辈分,奈何今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朝他略颔首,步履僵硬地绕过小黑,将活雁交回到仆役手中。
元赐娴斜昵他眼,当先跨入府门,忽闻声犬吠,抬眼看,就见小黑蹿出来,像是嗅到同类,哦不,非人类气息,跃扑向名陆府来仆役,直向他手中大雁叼去。
那名仆役不防这大只黑皮猎狗突然袭击,手抖,惊吓间把雁高高抛起。
活雁被缚翅膀,飞倒是不会飞,却是到半空中,眼看就要摔成滩烂泥,变成只死雁。
这是活活要把婚事搅黄啊。
陆时卿牙咬心横,疾步上前,双手伸。
闷葫芦大概不会主动提这些,便捱着他道:“其实你可以先回趟家,不用这着急,又不会跑。”
陆时卿心道她都把玉戒送到滇南去,还说不跑,都插翅膀扑棱扑棱飞好不好,面上嗤笑声道:“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履行承诺罢。”
胡说吧他。滇南和长安距离多远,她再清楚不过,他这个脚程都已经急得踩风。
想到这里,她有恃无恐道:“说是下回再见就提亲,你也可以永远不来见啊。”
陆时卿噎住不说话。
元赐娴正要上前帮他把头顶鸟毛取,却被元钰喊住:“赐娴,你可还姓元呢,给过来。”
她只好朝陆时卿讪讪笑,然后随阿兄走。
“噗”声响,大雁稳稳坠入他怀中后,天空悠悠落下几根雁毛,恰好飘缕在他头顶。
陆时卿脸黑。
元赐娴是他魔咒,生魔咒。
这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元赐娴愣愣回头,忍忍没忍住,扑哧声笑出来,与此同时脑袋里飞快闪过他当初狼狈坠湖,与芙蓉花共景场面。
陆时卿恨恨剜她眼,再低头,就见小黑不知何时拱到他脚边,正仰头渴盼地盯着他手里活雁。
永远不见?美得她。除非他死才行。
待到胜业坊元府,元赐娴下去就见府门口停辆阔绰马车,正有仆役从里头往下搬东西,眼瞧着溜排,便是只雁,只羔羊,再各斛酒黍稷稻米面。
这是大周规定,婚仪六礼之首,纳采环中定亲礼。自皇子王以下至于九品都是样规制。
但元赐娴却是愣,回头问陆时卿:“这太快吧,阿爹都没说同意呢,你就先赶着送纳采礼?”
他淡淡“哦”声:“公务繁忙,次办。不同意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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