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暗回头看,慌忙上前将纸鸢递给他,解释道:“郎君,不知哪里飞来纸鸢,好巧不巧挂您树上,小人瞧着,似乎是澜沧县主字迹。”
陆时卿低头看,果见是元赐娴手笔,在这纸鸢上拟首打油诗:咬定卿卿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霎时窒住,心间像被什巨物猛然撞,撞在块非常柔软地方。
他突然抬头问赵述:“上回在府门前,滇南王妃叫她什?”
赵述回想番答
整个宣政殿都是静,随即有人哄笑:“南诏吐蕃合兵,谁也不是好说话主,陆侍郎莫不是在与咱们说笑?”
陆时卿淡淡笑:“南诏不好说话,吐蕃也不好说话,但南诏与吐蕃合兵,就好说话。”
众人惊之下似有所悟,徽宁帝也直直盯住他道:“你有妙计?”
陆时卿掀袍角屈膝跪下:“臣自请南下应敌,誓与南诏吐蕃达成和谈之议。”
徽宁帝指他:“几成把握?”
张治先自以为这是元易直布置疏漏错处,却不知反而踩着圣人痛脚。
他赶紧赔罪道:“陛下息怒,臣等方才已商议出二对策。臣以为,滇南王北上奔波劳碌,筋骨疲乏,此行不宜南下迎战,陛下或可另行指派朝中皇子或将员,联合当地守军阻敌。至于人选,方才兵部陈尚书推选二皇子,臣则举荐魏都督。”
底下很快争论开来。
“臣赞成由二皇子领军出征。二皇子素来骁勇善战,早年便曾联合回鹘大败突厥,如今虽被幽禁在府半年,却何不令其将功折罪?”
“臣赞成魏都督南下迎战。”
他稍稍仰首,薄唇微弯:“十成。”
陆时卿回府已是日暮时分,尚未知会宣氏翌日去往滇南事,先问仆役元赐娴是否来过,听没有,说不上轻松失落,便疾步回院子,不料甫跨进院门,就见曹暗和赵述在棵枯树下拼命往上蹦,似是想摘挂在树上只纸鸢。
陆时卿登时噎。这俩人何时这般童心未泯?天寒地冻,拿西北风放纸鸢?
他远远瞧见曹暗踩着赵述肩取下那只湛蓝色纸鸢,仔细看晌后惊喜道:“这好像是澜沧县主字迹啊。”
陆时卿愣,人未到声先至:“拿来。”
“臣以为,对战南诏,无人可比滇南王更合适。”
徽宁帝听得脑仁疼,打个手势止住他们,然后道:“陆侍郎。”示意他讲。
陆时卿上前步,拱拱手,面向朝臣问:“诸位何故非得迎战?大周今夕前有天灾,后有人祸,明日便是除夕佳节,值此时机兴战,兵戈扰攘之下,易致民心动荡,群情喧噪。到时,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忧患频生,诸位打算派几个二皇子,几个魏都督前往镇压?”
张治先被他说得噎,随即冷哼声:“看来陆侍郎意思是,预备将整个剑南拱手让人。”
陆时卿扯扯嘴角,看向徽宁帝:“臣意思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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