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郑濯人啊。她这是怎。
陆时卿路沉默着回到陆府,言不发干坐在卧房,直至夜深,曹暗前来提醒:“郎君,您不去处理下脸吗?”
这脸是他给做手脚,贴抹那些脏物时,郎君嫌得连铜镜也不敢照,浑身足足起三层鸡皮疙瘩,如今遭回府,却竟不赶着擦洗。
他真怕郎君脸留点什瑕疵啊。这对旁人而言兴许无伤大雅,于郎君却是致命打击。
毕竟,瑕疵可能不对称。
“但没添乱,救出阿爹。”她神情骄傲地道。
好好好,知道你是英雄。
陆时卿望着她,心内百感交集。世人皆道澜沧县主祸水红颜,殊不知当年举,不过是南诏离间滇南王与朝廷阴谋。而彼时被骂得狗血淋头,加以无稽之罪这个小姑娘,却在人们瞧不见地方,为大周出生入死。
那个时候,她才十四岁。
他始料未及,时竟觉如鲠在喉,突然后悔今夜出此下策,却只能讲徐善该讲话,淡淡道:“县主豪情,令徐某心生敬意,只是刀剑无眼,不论情势如何危急,您也该爱惜自己。”
其实先生心情,有几分感同身受。身上也有无法根除疤痕,起始很长段时间都觉难以接受,日子久方才释然。”
陆时卿微微愣,皱下眉头。
他知道元赐娴近来在试探自己,也得到拣枝南下消息,故而早便对今夜这场“鸿门宴”有所预料,事前做足准备,想吓她吓,叫她就此打消掀他面具念头,劳永逸。却未曾料想会是如此情状。
这看起来很是没心没肺丫头为安慰他,竟揭自己短。
倘使换作徐善,眼下必不会多问,但他终归是陆时卿,所以他道:“疤痕?”
陆时卿闻言
元赐娴笑笑:“倘使先生身在滇南,目睹彼时惨状,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说这些话,酒劲缓缓上头,被风吹,脑袋愈发昏沉,整个人晃,忍不住按按酸疼太阳穴。
陆时卿脚步移,险些要去扶她,手伸到半才觉不妥,转而拱手道:“县主早些歇息,徐某告辞。”
元赐娴也确没气力说客套话,请人送他出府,回房头倒在床沿,叹口气。
阿兄实在太不靠谱,害她平白多喝这些酒,以至醉熏之下时动容,竟与徐善讲推心置腹话。
元赐娴状若无事地点点头,笑起来:“先生不知,可是上过战场巾帼英雄!”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英雄。听见这话,陆时卿嘴巴想笑,心里却是阵堵得慌。
他记起前次她与他讲,随父从军事,问:“滇南战事频繁不错,却也不至令您千金之躯冲锋陷阵,令尊何以叫您上战场?”
她敛色答:“前年南诏入侵,有战情况危急,阿爹被敌军围困山中,几名留守后方副将举棋不定,心里担心,然后……”她摸摸鼻子,“然后就带军冲过去。”
“……”她这轻描淡写,是当肚子饿,下碗馄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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