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植手握成拳,死死压在沙发上,指关节发白,说话都困难:“所以对不起……明明是跟自己过不去,跟那个误会过不去,但是却伤害你,对不起。”
“你有病。”许言看他几秒,突然说。
沈植喉结滚动下,嘴角抿出淡笑,目光也空:“是,有病。”
他知道许言说你有病只是口语,但仍有被狠狠刺伤感觉——毕竟他真有病,需要定时看医生、不间断吃药有病。
“……”许言觉得太阳穴生
“不是。”沈植仍然很坚持地否认,他抬起头,发红双眼直视许言,“只是不想和你变成陌生人。”
“你跟告白,没给你回应,你就躲整整四个月。”
“生日那晚之后,你们出去田野调查,回来以后去找你,你说不会再烦。”
“没体会过喜欢个人是什感觉……”他声音变轻,“所以当时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你。”
“要跟你试试,是因为不想失去你。”沈植颤抖着呼出口气,仍然说,“不是报复。”
在他面前,他就会被次次按头强迫着看向过去。
与其分分秒秒警告自己不要回忆,弄得这累,永远僵持不下,不如摊开说,说完算完。他和沈植没现在、没未来,唯能谈,也就从前那点事。
如果到现在还连这些都不能正面相对,那这三年就算是白过。
伤疤嘛,愈合就没事,哪怕手贱去抠两下,也不至于鲜血淋漓,只是块看起来特殊点皮肤而已。
“不是要听你道歉。”许言看着他,“是想让你愧疚。”
他很少,几乎没有跟许言次性说过这多话,他记得蓝秋晨提到过,有时候吃药会提升表达欲,会很想说话。大概是刚刚吃药起效,沈植想。
但他猛然又想到,吃下去那七颗药后来被自己吐掉。
许言却忽地低笑声——沈植说喜欢他。在他们“试试”之前,在将近七年多之前,沈植就喜欢他,哪怕觉得是他下药,也仍然不想失去他。
这过于离谱,许言笑着问:“不想失去,所以在后来在起四年里冷,bao力,忽视,消磨?”
“沈植,你做哪件事不是在把往外推让滚蛋,那是不想失去样子?”
“如果你真愧疚,或者换个说法,如果你真爱,但凡你占这两个里任何种,你就应该再也不出现在面前,不打扰,对吧?”
沈植低着头,字句:“做不到。”
“误会你是错。”他声音发抖,深呼吸之后才勉强平复,“但是许言,真不是因为报复才要跟你试试。”
“报复”这两个字直像插在心上刀,沈植甘愿揽下所有错,唯独这个不行,他不能认,因为他确确实实从没有过这样想法。
许言手指无意识动动,不知道是被“报复”还是“试试”中哪个刺中。他说:“跟个给自己下药人在起试试,除报复没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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