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鼻尖发酸。
“奚山这个人不错。”丁俪继续说着,“对你好,也看得出来不图你什。这半年,妈妈也算是想通些事是强求不来,至于你之前说‘不会和女孩子结婚’……放心,爸爸妈妈都不是那种人,心里难受肯定有难受,但最终希望你健康、快乐。”
“老池肯定想打死吧……”池念瓮声瓮气,擦把眼角。
丁俪:“他想你回去过年。”
池念愣住,半晌,他从挣扎中坚定地做出自己选择——早些时候就想过无数次,真实面对二
池念被她问,越发觉得自己和奚山纯洁、只是接下吻关系朝着不可描述方向路狂奔,解释也不是,不解释更不好,最终选择沉默。
而在丁俪看来沉默等同于默认。
她靠在丰田后座,抿起嘴唇——枫叶色唇膏掉得差不多,她这时不像往日,总撑起自己脊梁骨想要为谁遮风挡雨,安静地陷在座椅中,终于露出点疲态。车内光线昏暗,池念看不清她眼神。
“妈。”池念试探着叫她,“你是不是对特别失望?”
犯过大错小错,闹过离家出走,冷战过整整半年……但那些时候,池念没想,也没问丁俪,“你有没有对失望”。
有点脸热。他不声不响地把那张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继续把苕皮拆成几个小块,夹到奚山碗碟中。
冬夜,热烘烘店铺,烟火气浓烈,裹挟烧烤扑鼻香味后是层暖色调滤镜,安抚所有寒冷与饥饿。
池念不经意间地对上奚山视线,那双眼里漾出点光。
顿宵夜吃得有惊无险,结束后自然又要送丁俪回去。
已经是深夜,酒店门可罗雀,门童前来迎接丁俪,刚打开车门,她不由分说“啪”地声关闭。池念诧异询问还没出口,丁俪看向后视镜。
也许重庆湿润冬夜有某种魔力,冻住他理智,于是感性情绪支配大脑,很在意、又很怕得到答案问题就这脱口而出。
丁俪诧异地看他眼,短暂缄口后说:“确曾经对你很失望。”
池念:“……”
“不过,看得出你很认真。”丁俪摸摸池念头发,“别怪小霈告密,要是她不说,你难受时候也不会想到……所以决定不怪你,宝宝,人都有犯傻时候。”
她已经知道周恒文事,却没有将“离家出走”归结于个笑话来嘲讽自己。
“抱歉,小奚,有几句话想对念念说。”丁俪温和有礼,却不容任何反对地说,“能麻烦你回避五分钟吗?”
驾驶座上,奚山点点头,顺从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车窗半开着,池念目送奚山走到酒店前小广场角落,随便坐在台阶上。奚山在口袋里掏出包烟,接着又拿出刚从烧烤店顺块钱塑料打火机,红光闪,接着烟雾缭绕,他放松地捏捏自己肩膀。
池念看得有些出神,丁俪叫他好几声才僵硬地扭头:“啊?妈……”
“你今晚还要回他那边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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