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钱呢!”奚山夸张地强调,站在池念旁边也贴着墙,撕开玉溪包装打开,犹豫下问他,“抽烟,可以吗?”
池念沉迷吃面,嘬着腮帮子“唔”声就是不介意。
“对,你车。”奚山突然提起这件事,“刚帮你问巡警,他们会想办法处理,坐标也留份,不用担心。”
池念没料到他记得这件事——毕竟自己都快忘记——连忙说:“啊这个,麻烦你,差点没想起来。”
“你这记性到底怎自己走到这儿?”奚山嘲讽他,但语气仍是善意,“别人能帮忙,不算太糟糕,就是买车钱打水漂有点儿浪费。”
奚山点头:“吃吗?不吃里面还有香辣牛肉。”
池念接过来:“那就这个吧。原来只是泡面……以为你能弄到什好东西呢。”
“泡面诶,不错啦,斥巨资给你买。”
池念哈哈地笑着,鼻尖闻到香味时候肚子很诚实地叫声。但他已经没有刚和奚山认识时死要面子窘迫,仿佛起进过派出所值班室——尽管个在内个在外——就百无禁忌,全不在意这些表面功夫。
奚山果然笑他:“肚子打雷?”
池念站在小超市外面,往墙壁歪,背上半部分抵住条凸出水管,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半晌抖不出来支烟,他低头看时才发现早没。
喔,怎把这茬忘?
捏着烟壳子半晌回不过神,池念鬼使神差,闻下。
指尖还有烟草味,紫云不贵,味儿却挺冲,让他情不自禁去回忆奚山那张毯子。
羊毛很软,边角稍微起球,攥在手里抵着掌心滚来滚去时候会涌起股奇怪舒适感,往上遮住口鼻,洗衣粉清香与点不易察觉烟味让他昏昏欲睡。他把睡好觉归结于这张毯子,却分辨不出安眠是哪个气味。
池念被他提起这茬又是阵心头滴血。
他离家出走后积蓄已经不多,买车还花掉大部分。当时不犹豫,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再纠结也没意思,这会儿虽然还没想好接下来路怎走、抵达奚山终点后他又该去哪儿生活,突然举步维艰。
干脆化悲愤为食欲埋头苦吃。
打火机清脆地响过,奚山略微仰起下巴,吐出口烟雾。含尼古丁味道气体很快透明,消失在风中,池念没来得及捉到它轨
“哎呀。”池念抬起小腿,作势要踢人。
奚山往后闪半步,问:“饿成这样怎不早说?”
“这不是打算等先洗完脸。”
“真行。”
池念没管他,吃口泡过汤汁面,含含糊糊:“斥巨资……有多巨?”
没有香水类……是烟味吗?
但好像他没见奚山抽过。
他等会儿奚山就从超市走出来,手里捧个方便面盒子,从手心和盒壁中间空隙里池念看见包玉溪。
原来和他样都没有烟,池念想。
“泡面?”池念微微低头去看包装盒小字,“啊,还是香菇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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