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爷常听那个越剧,”白知景想想,“记不住名字叫什,爷以前在家里成天听,就学会点儿。”
应许怔。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爷老式收音机里放是个什戏,不知道爷最爱听是哪出,更不知道要怎唱。
可是白知景却都知道。
爷住院这久,家里收音机上灰尘都落七八层
酒店外面停着都是豪车,应许停在角落自行车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不等应许开锁,白知景就先爬上车后座,骂道:“你说这个方肆咋就能这不要脸呢?真是奇怪,去年军训那会儿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来着”
应许弯下腰,“啪嗒”声把车锁打开,很客观地评价:“他人不坏,只是做事方法走偏。”
“靠!”白知景往他小腿上踹脚,“你胳膊肘怎还往外拐呢?到底谁是你自己人?”
“你你你,”应许胡乱揉把白知景脑袋,“你是自己人,你不仅是自己人,你还是内人。”
店大门,背后忽然传来阵凌乱脚步声。
“应许!”方肆追下来。
应许脚步顿。
“直当你是哥们儿,这事儿就不能算过吗?”方肆是跑楼梯下来,气喘吁吁地说,“也没有别选择,你是天才,你才大二就能做出这牛逼东西,辈子都做不出来。你想出成果太容易,就不能让给次吗?”
白知景实在是服方肆这个臭不要脸,扭头说:“你抢都已经抢,现在还来搞这套假惺惺,你恶不恶心啊?”
“那当然,”白知景挺得瑟地抬起下巴,没过两秒又咂摸出这话有什不对,立即往应许腰上捶拳,“靠靠靠!谁是内人,你是内人!”
应许大笑出声,长腿跨上车座,把白知景双手放在自己腰上:“抱住,出发。”
白知景脑子里全是“内人”两个字,耳根子忽然烫,把整张脸埋进应许后背里。
从酒楼回胡同骑车大概要四十来分钟,应许骑得慢悠悠,白知景在后座悠悠闲闲地晃着小腿,嘴里哼着不成调小曲子,咿咿呀呀。
“瞎哼唧什呢?”应许笑着问。
“应许,”方肆抬手重重抹把脸,又长叹口气,“心里也过不去,你就当是卖给行不行?你就收钱吧行不行?知道你爷爷生病要用钱,你妹妹上新学校打点关系也要用钱,你就当是——”
“啧!”白知景紧紧牵着应许手,“应许真需要钱轮得到你吗?别没有,就是钱多,应许这辈子钱都包,谢谢你肯给应许钱,不过们真不需要!”
“方肆,”应许始终没有回头,冷漠地用背影面对方肆,“从前也把你当哥们儿,遇到困难可以找哥们儿借钱,但们现在不是朋友,所以不会要你钱。”
方肆看着应许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们走。”白知景牵着应许,大步走出水晶灯亮晃眼大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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