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应英姿摇头,“也要在这里陪爷。”
“你汇演怎办?”应许说,“不排?
就是在他天天逃避下,爷出问题。
“没事没事,没事啊,”白知景胸膛里好像有个小钻头,个劲儿往他心里钻,钻得他阵阵刺痛,“应许,在呢,没事啊”
应许收紧手臂,像落水人抱住根救命浮木-
大约半个多小时,应英姿赶到医院,她双眼通红,瘪瘪嘴唇,趴在床边哭出声:“爷哥,爷怎样啊?没事吧?医生说什时候能醒啊?爷他”
“没事,”短暂崩溃后,应许又恢复成那个沉稳家之主,“爷在休息,很快就能醒。”
白知景吸吸鼻子,应许总是想要个人去面对所有事情,应许总是这样讨厌,应许总让他心疼,应许真坏。
“刚才在想,”白知景扭头看着窗外那棵滑稽歪脖子树,声音闷闷,“在想如果有时光机,就把你变成小应许,做大人太累,们都不要做大人好不好,你是小孩子,也是小孩子,爷也还年轻,不会生病”
应许喉头哽,他长久以来堆积勇气、镇静和稳重,终于在白知景这番幼稚话语面前土崩瓦解。
“应小许,小应许,虽然你总说是孩子,”白知景攥着拳头,直直地站着,像棵挺拔小树苗,“但也可以照顾你和爷。”
应许重重闭闭眼,抬手紧抱住白知景,把脸深深埋进白知景腰间。
“真?”应英姿泪眼婆娑。
“嗯,”应许点头,微笑着说,“哥话你还不信吗?”
应许话给应英姿打针强心剂,她抹把眼睛,擦掉脸上乱七八糟眼泪:“那就好。”
应许让应英姿先回学校去,晚上自己打车回家,医院这边有他照顾就够。
白知景眉头皱,想说应许个人怎照顾得过来,话到嘴边还是忍住,毕竟是他们家事,白知景总不好插嘴。
白知景愣,接着松开攥成拳十指,学着他受伤时应许哄他样子,轻轻抚摸着应许后脑:“没事没事,应许不怕,没事啊”
“是不好,”应许用尽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碎不成调音节,“早该发现”
脑梗绝不是毫无预兆,近段时间爷精神很不好,半小时新闻都看不完就昏昏欲睡;夜晚他常听见爷在屋里压抑疼痛时低喘声音但他实在是太累,每当白知景不在身边时间,他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从夜市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应许会检查遍药盒,看爷今天吃药对不对,接着把第二天要熬粥泡进水里,再洗干净爷换下来脏衣服脏裤子每个夜晚他都在机械性地重复这系列工作,然后闭上眼,强迫自己在天亮前睡三四个小时。
爷知道他辛苦,不会说自己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应许就也假装自己没发现,他总是想要快点赚钱赚更多钱,每周给爷买药,给爷买更好药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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